“你一下就捐了一万两千镑。”

“是的。”伊万平静地回答，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有什么问题吗？”

伊万再度登上列车之前，将12000镑的巨款，一部分现金，一部分支票，交给当地黑夜教会的牧师管理。

如果这位教士没能按照“公证书”上的要求，在三个月内完成，那么将会受到惩罚。这种惩罚对于没有非凡力量的人来说，就是死亡，甚至就连半神都要难受一阵。

“我确实是序列3的半神，但半神也是要养非凡组织的，事实上我很懂怎么分配我的资金，一万镑都够在贝克兰德的‘心理炼金会’据点活动3个月了。”桑德曼医生说。

“你在对你那天的行为感到愧疚吗？”桑德曼医生突然开口，一语道破真相。

这话听得伊万有点烦，恨不得直接抬手打人，但是却被桑德曼抹掉了这个念头。

“不，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个恶魔如果不除掉，只会害死更多人。真正有罪的是他，而不是我，这一点我分得清楚。”他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

首先，那东西理论上是他的“战利品”，结果最后自己一分钱好处没拿到，自己还倒贴钱了。

说不定在阴曹地府那老东西还会因此少挨八百铁棍，少过几次油锅，兴许下辈子转世投胎（如果这个世界有这么一说的话）还有机会当人。

伊万想想就觉得后悔，但又觉得今晚无辜遭殃的人得到这笔钱是应该的，甚至还值得更多，但又觉得便宜了那个“魔鬼”，两边的矛盾让他觉得非常头疼，无法思考。

“你的理智分得清，但是你的感情却分不清。”

“你隐藏得很好，自己都把自己绕进奇怪的逻辑里，试图让自己达成自洽。但我是‘观众’，而且序列比你高。任何人在我的眼前，都是一本摊开的书。我虽然无法梳理你凌乱的逻辑，但你的整个人气场都笼罩着阴云。”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这个男人面前裸奔——该死的，为什么他之前会觉得亚当是一个很可靠的队友？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精神性偷窥狂，把自己的底裤都看光了！

“反正不管说什么，这件事咱们都算结束了，咱们以后都不必再提。”伊万举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我是他的私生子，如果他想要证明他爱我，接纳我进入皇室的大家族，他就得给我打钱。”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被自己荒诞的行为逗乐了，嘴角微微上扬。

桑德曼医生看着伊万的反应，心中估计已经“咯噔”了不知道多少下。

“你这样下去，只会不断地恶化。”他语气轻柔地说，“愧疚压在你的肩膀上，你早晚会失控的，到时候我也不一定能救你。”

“不要总是说这种幼稚的丧气话。”桑德曼医生轻声责备。

“哈，这么说我适合当不老魔女，也许emo中二少年就是最好的扮演法。”

对此他将这些问题归咎于身体的原主，虽然他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但也懂点皮毛，很显然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伤害，导致原主的心理年龄永远无法和身体的年龄匹配，连带着伊万这个和她记忆融合的“穿越者”也受到负面影响。

看着桑德曼医生不赞同的目光，伊万干笑两声，“哈哈，我开玩笑的，我没打算继续晋升。”

桑德曼医生看伊万的眼神变得稍微有些奇怪，那双清澈的蓝眼睛（还是金眼睛，反正已经分不清了）像是在打量什么实验室里捕捉的全新物种，就像发现鸭嘴兽又能下蛋又能哺乳时一样疑惑不解，纠结这种生物究竟是鸟类还是哺乳类。

“你们‘心理炼金会’要是真有‘不老魔女’封印物，我还真不介意！”

“我确实有，”桑德曼医生用打量鸭嘴兽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你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忘了你小子在因蒂斯读的大学了，没想到真惦记我的后庭啊...伊万感觉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