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自回春门。
我清楚地看见厉粲眼中有一道暗芒闪过。
他对舒蔓更加体贴了,也更让我心中警铃大作。5.
舒蔓决定与他在一起。
无论我怎么反对,她都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样一个聪慧又谨慎的人,却在爱情上如此的盲目。她将我的提醒看作唠叨,将我的劝诫视为挑刺。一时之间,厉粲在她心里仿佛是世间完美的化身,她听不得一点说他不好的言论。
我问她,她做这样的决定,难道不需要告知父亲吗?她说,这便是她对父亲的反抗。她的父亲,对她没有过一点温情,在她心中他根本不能算作是她的父亲。
我又问她,那么我呢?我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我算什么呢?
她沉默了半响,说,那你有办法出现在我面前吗?我哑然。
6
舒蔓怀孕了。
我早已心死,却仍为着她孕期的不适而心焦。厉粲待她依旧温和,婚前婚后未有不同。我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许她真的找到了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是我太过敏感了。
他们的日子平淡如水地过着,直到舒蔓的孩子出生。我至今都不愿再回想那一天,舒蔓见到孩子时的脸色。产婆抱起孩子时,一开始满脸堆笑,待到看清孩子的样貌,忽然就极端的惊恐。她颤抖着手,试图丢掉孩子,又不敢真的撒手,只能将孩子递给刚刚生产完,还无比虚弱的舒蔓。
舒蔓看见孩子脑袋上湿哒哒的柔软的猫耳,一瞬间面色惨白如纸。她惊叫起来,孩子也随着她一同哇哇大哭。厉粲满目担忧地破门而入,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坐到舒蔓床头安抚她:“蔓儿,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舒蔓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干燥掉皮的嘴唇颤得不像话:“我们的…孩子?你、你是………
厉粲冲她微笑:“我先前没能告诉你。我便是现任的妖王。”他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温柔地摸了摸他柔软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小耳朵,对惊恐的妻子说:“待我征服人族,会给你们最好的一切。只是现在,我需要回春门的帮助,可以么?”
厉粲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情,在舒蔓眼里却仿若毒蛇。当天夜里,舒蔓就带着孩子逃回了回春门。厉粲知晓她要走,却没有阻拦她,只是在她离去时淡淡地望着她,为她掌灯。舒蔓将所遇的一切都对舒遂和盘托出。舒遂愁眉不展,又是气愤又是心痛。他沉吟许久,看着在舒蔓怀中哭闹不已的孩子,最后还是软下了心肠。他对舒蔓说,只要他能做到的,舒蔓都可与他说。舒蔓却只是摇摇头,深深地望着父亲,如同最后一面。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答应他的条件。”舒蔓带着银两和孩子离开了回春门,再也没有回来。了。
一夜之间,舒蔓长大成人。或许是命运的打击,或许是孩子的出现,她忽然成熟起来,不再是过去那个温柔有余果敢不足的少女。她带着孩子定居在凡间的一座小木屋里,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厉粲的阴影终日在她头顶盘旋,她日日梦魇,不知道他何时会再出现。我心心中不忍,安慰她,孩子渐渐长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也知道我的话语只是安慰她,依旧背着孩子发愁。
终于有一日,她将舒缅哄睡后,对我说,能不能帮她最后一个忙。我知道她要做什么,明白她心中已有了必死的觉悟。但我不能将悲伤表现出来,我只是说:“好。”
她要我找一个人,能保证舒缅一生的平安幸福。我说,世界规则有着严密的因果链条,如果想要强迫别人照顾她的孩子,必然也要付出代价。
我们一同在万千宇宙中寻找着合适的人选,最终找到了一个叫做慕也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