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板子下去,他的双臂也耷拉了,口鼻里都是鲜血,圆娘吓坏了,胡乱挡在辰哥儿身前道“师父,你连我一块打死吧,到那头我还能跟二哥做个伴儿,不孤单。”
王闰之就势抱住木板道“夫君不看我的面子,想想死去的姐姐也该手下留情的呀,姐姐拼着一条命不要生下辰哥儿,就是为了让你打死他的吗?!”苏轼瞬间怔忡,想起仙游十年的发妻,手下的板子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送他下去治伤,伯达,该你受罚了。”苏迈亦被打了五大板子。
圆娘懵懵的看着师父,不知为何什么错都没犯的大哥也会挨打?!“圆娘!"苏轼严肃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女孩,我不打你,自己誉写百遍金刚经,罚跪祠堂三日。”
“是,师父,圆娘认罚。"圆娘欲先去看辰哥儿,孰料苏轼冷声道,“现在就去!”
圆娘只得跪在祠堂前头誉抄金刚经。
春风料峭,任嬷嬷来到祠堂为她添了一件披风,她惦记着辰哥儿,心里像猫爪在挠“嬷嬷,二哥怎么样了?”
任嬷嬷挑了挑灯芯,叹了口气道“大夫还在为他治伤呢。”圆娘低眉继续誉写经文。
任嬷嬷又道“小娘子是不是觉得郎君罚辰哥儿罚得有些重了?”圆娘脊背一僵,虽没明言,但显然是那么认为的。任嬷嬷继续说道“老奴在苏家为仆大半辈子了,见过先君,老先君,喂养过八娘和郎君,棠棣情深是苏家的家风,一直秉持至今。今日辰哥儿上房揭瓦本是小事儿,顶多不过是如小娘子这样,跪跪祠堂,抄抄经文。辰哥儿错就错在他明知损害手足的利益,还那么干!人可以平庸,但心不能是歪的。”圆娘豁然抬头道“不!不是这样的!辰哥儿与大哥的屋顶之间有一道鸽子笼子挡着呢!他过不去!他不是明知故犯的!师父刚刚只顾着生气,忽略了这一点儿!不行,我去找师父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