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非她能想象。
她轻轻抚了抚他紧攥的拳头。
李缮回过神,眉头微微松开,道:“所以,我当时气上头了,觉得道不同,你就是会为世家说话。”
“我如今同你说这些,不是为我自己开脱,而是,我想和你聊聊,我恨世家的根源。”
所谓道歉,不过是表面,他的剖白,却向窈窈展示他内心最深处的一角。他看她愣住,忍不住用手捏捏她柔嫩的脸颊,道:“这就是我脾气不好的原因之一,你呢?”
窈窈困惑:“我?”
李缮嗤嗤笑着,爱也不是恨也不是,道:“这世上没人说你脾性不好的,母亲说你好,阿婶说你好,亲戚都说你好。”“但我知道,你最有脾气,我要是惹你不喜,你就把我踢入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他这灭道佛的竞也这么说,窈窈顿时啼笑皆非,瞪了瞪他。其实,他若想要治她,大可以像新婚那时候冷待她,那样,她就会守着一条线,自己不越过,李缮也过不了。
但是他没有。
她眼睑轻然一动,轻声说:“我只是,调整着自己待你的方式。”李缮″嗯"了声,窈窈又说:“若你想要一个宗妇,我就做一个宗妇。”李缮哼了声:“我不要宗妇。”
他指端轻轻插入她发间,一边亲吻着她唇畔与面颊,道:“要窈窈,和咬咬。”
山火终于还是烧到了窈窈面颊耳垂,一片滚烫,她推推他,小声道:“还没用饭呢!”
李缮一只手游走在她腰间,道:“你饿吗?”窈窈还真不饿,她下午去看了菊花花王,本以为会忙得很晚,特意在酉时前吃过糕饼和茶水垫肚子。
李缮也不饿。他郁闷的时候,惯常往肚子里塞东西,今天一整天吃了不少东西,也不急于这一顿。
于是看窈窈犹豫,他再也不说二话,又吻住她的唇,因为他只想用更近的距离,去探听她的心。
窈窈低低喘着气,小声说:“不脱衣裳。”这样才不会被郑嬷嬷她们发现。
李缮答应得好好的,动作也不轻不重,渐入佳境之后,他抱着她,突的停下来。
窈窈眼前有点朦胧,就听李缮问:“你说,本不该嫁给我,那你要嫁谁?”窈窈:…”
小心眼的男人是叫人猝不及防的,不过她也算抓到了个点,软声细语:“你、你也不想娶世家女。”
她却忘了李缮不仅心眼小,还厚脸皮,男人沉声道:“我那时候是口不择言,言过其实,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反正我只娶你。”“你呢?”
窈窈一开始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旁的,他又恶狠狠问:“说,你要嫁给谁!”
不止话语狠,其他的也愈发狠,好像要把昨夜没成的事,都挞伐回来,还是双倍的。
这可就苦了窈窈,她不想叫郑嬷嬷她们知道,可李缮还要用唇舌撬开她的唇舌。
舌尖缠动,她口中不知泄了多少音,越是不答,李缮越是要她答。到最后,她终是落了几滴泪儿,低低啜泣,红肿的唇嗫嚅…”李缮还有点不满,哪来的山?他听不清,凑到她唇边,终于在温软的馨香里,听清了那两个字:“缮郎。”
他蓦地紧紧抱住她。
最后,窈窈还是没能粉饰成功,李缮抱着她去了床上,后来她便想,还不如不回答,真不知那两个字如何让李缮那般狂了,一个劲让她唤他。事毕,她睡了过去,连清理是谁做的都不清楚。不过没有吃晚饭,又这般大动干戈地做了,睡到一半,她就有点饿了,睁开眼看着帐顶,过了片刻,她才记起睡前发生了什么。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只不过,屋外传来一阵声音,像潇潇雨声,也像簌簌落花,窈窈终究是好奇,便起身。
她披着一件衣裳推门而出。
上弦月悬在屋顶,明亮的月光照清了地上所有事物,月色下,李缮手持长剑,足下一旋转,剑在他手里仿佛有了性命,一挥一动,如雷电火花迸溅,辟天地、惊昼夜,似仙人兮骖龙翔,舞云雨、动四方。窈窈扶着门扉,怔怔然地看着他。
她相信,李氏剑法始于本朝缮将军了。
察觉她的身影,他步伐一转,带着刚劲的风,到了窈窈跟前,身上仿佛蕴藏着剑的冷潇寒光,却大汗淋漓,若被火淬炼一遍。一剑舞罢,剑柄递给了窈窈。
窈窈:“给我么?"??
李缮平复着呼吸:"嗯。”
窈窈握住剑柄,这柄剑十分的轻,她拿起来很轻松,不费劲。李缮道:“它叫惊鸿,我今天给它开刃了,是削铁如泥的好剑。”窈窈看着锋利的剑光,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剑,心中难免有些畏意,但,她并不讨厌。
李缮握住她握剑的手,将惊鸿架到自己脖颈前,窈窈讶然:“你做什么?”却看他双目煌煌,攒动着一股劲,身子也往前压,不让窈窈收走剑。他道:“我思来想去,与其口头保证,不如给你武器。下次我犯浑,你就拿着这把剑。”
“给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