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台乡男营地之中。
“又有白头发了!”山台乡男看着黑发中那刺眼的一抹雪白,心中像是被堵了一块巨石,心中的邪火无从发泄。
“哼——”山台乡男冷哼一声,将白头发扯了下来,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
不过,这种程度的刺痛,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短短五天之中,他已经不知道扯了多少白发,十根,还是二十根,还是说一百根?
正值壮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年轻就满头发花。
自从五天前,秦安他第一次捕到海鱼之后,噩耗就接二连三地传来,两千五百斤,十万斤,三万斤……
秦安每一次下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开始他还试图挣扎,试图扭转局面。
但是三网之后,山台乡男就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次赌局他注定失败,十三万斤的海鱼,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的天量海鱼。
若仅仅是输了几万金海鱼,还不至于让他满头华发,最让他心痛无比的是:从今以后,他在也不能进入天水湖冬捕了。
不能在天水湖冬捕,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根子。
天水湖冬捕的金币,占了他年收入的一半以上,要是没有了这些收入,他顿时会被打回原形,再也不复现在前三甲的风光。
十年前,他在天水湖周围六名县男之中,排名垫底,那种被人轻视,处处遭到挤兑的处境,他再也不想感受。
若是不能冬捕,这次恐怕就不是跌落第六,而是跌倒第七,甚至还要看秦安这个黄毛小儿的脸色。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掌握寻找鱼群秘诀的,赫然就是秦安本人。
这意味着自己肯定无法将其拉拢,这意味着自己再也么有翻身的机会。
“不会输!不会输!我绝对不会输!”
既然不能得到,那就毁灭吧!
山台乡男看向秦安的营地,脸色挣扎,挣扎之中又透露着疯狂和嗜血。
……
“咔哒”一声,笔杆子上又多出一个牙印。
“秦安……秦安……秦安……太可恶了!”秦云满脸的幽怨,心中愤愤不平。
秦安身为县男太不负责任了,动不动就做甩手掌柜,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妞,把所有事情全都扔给自己。
若是让他打打杀杀,维持治安也就算了,偏偏让他来管理账目,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秦云就一阵头疼。
简直比挨打还要头痛一万倍,他宁可去剿匪上战场,也不想成天和一堆数字打交道。
“哼——成天就知道跟那个小妖精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是在她的肚皮上!”秦云腹诽道,但是却无奈地继续核对账本。
真正三十万斤的海鱼,海鱼品种超过二十种,更何况还有各种海贝、海参之类的收获,清点起来更是麻烦至极。
突然,冰屋外传来杂乱的呼救声,脚步声密密麻麻而又杂乱无序。
“这么回事?”秦云拉住一个佃农,厉声问道。
这名佃农脸色有些慌张地说着:“那边,有人掉进湖里了!”
秦云朝着这名佃农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色大变,那里赫然就是秦安居住的地方。
在三九寒天,天水湖的湖水冰冷刺骨,绝对是会要人命的,哪怕是他这种裂地境的灵脉武者,也不敢长时间泡在湖水之中,更别说秦安这种普通人了。
想到这里秦云心中一阵发凉,脚步飞快地朝着秦安的冰屋掠去,希望自己能够赶得及。
“让开!让开!”
秦云二话不说,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武力,挤进了人群之中。
此时秦安所在的冰屋,早就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冰窟窿下面还能够清楚地看到流淌的冰水。
冰冷刺骨,寒风凛冽。
“看到秦安了吗?”
“看到秦安了吗?”
秦云疯狂地咆哮着,心中焦急万分。
这个混蛋,不是说选的地方冰层足够厚,怎么还会发生意外。
此时的秦云,心乱如麻,恨不得把秦安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居然如此掉以轻心,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有没有看到秦安?”秦云怒哄一声,嘹亮的声音,哪怕隔着几十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
周围的佃农纷纷摇头,表示他们发现冰窟窿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秦安的人影。
秦云着急地找了一遍,不仅是秦安没有找到,就连霜语都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秦云看着冰窟窿,他所观察到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秦安和霜语两人掉进了冰窟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