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给小丫头都改了名字,小青小翠改成了如意和玉印,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叫了宝伞和宝瓶,府里新进的俩赐了金鱼和宝幢之名。
人员一确定,大丫头闲时都忙着学认字;此外,曼烟叫管家送进来几根粗麻绳,给小丫头下了一条口令:每天过了晌午找个开阔地跳绳,跳得好的有赏。如意和玉印虽然累了好几天,精神却越发振奋,之前她们连主子的衣衫边都摸不到,现在却能见到主子的面,还能听主子亲自训话,心里面巴不得呢。众人均安下心,要在琉璃院扎根了。只一个崔婆子,曼烟有些看不透,想到她会做药膳便也就留着了,反正琉璃院不差那一口饭。
曼烟用人的标准就是一个“能”字,至于“忠”字,她并不扣那个死理。就她的想法,人心如水,善变在顷刻之间。与其堵,不如疏。她希望这些人忠,自然得先对她们好;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会忠。若以后真有人负了她,那也不能说不忠,而是以前的“忠”变了。理论是如此,曼烟却还是挑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来她们无依无靠;二来,也不怕回头多生变故。这一批小丫鬟都是孤儿,琉璃院简直成了孤儿之家。看着她们欢喜地跳绳出汗,曼烟也觉着心底多了份温暖。希望琉璃院以后成为她们这一帮人真正的家。
人员培训这一桩算是上了轨道,可还有好几件事仍悬在曼烟心头。祖母的身体,需要从早预防;母亲之死,嗣子之说是子虚乌有,为何府里有人在传呢?她根本不会相信檀香在厨房听到那句话是偶然。也许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如果是那么这人是谁呢?最最让她无解的则是梦见母亲之死,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亦或者有其他内情?原身的自杀莫非是像檀香说的那样,受不了恐惧最终崩溃自尽。梦见母亲死去,然后母亲真的死了,一个八岁的孩子恐怕无力负荷那种心理负担。但她除了上次梦见那两个模糊的人影,最近并没有做过梦。
一连串疑问在曼烟的脑海中反复盘旋,最后绕成一团乱麻。到底哪里是突破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