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打听她们出了多少,听闻除了被抓的人家,其余几家都没超过十万两。
甄家偷偷护下那么多家,旁人用尽手段,甚至连背后势力都抬出来,想求见都见不着,亲疏如此分明,剩下的就活该被彻底放弃?难道他们这些人都活该被林如海抄家?明明银子是一起赚的,出了事他们一概不用承担?
换作只是花钱消灾,他们可以接受,抄家灭族那绝对接受不了。既然上皇如此缺银子,甄家也做不到一视同仁,那抄谁家不是抄?谁家手里没点证据?
心思活络之人本就后手多,暂时没敢撕破脸,只悄悄让街头的乞丐将送礼的名单送到巡演御史府。
依林如海的牛脾气,妻女被如此迫害算计定然无法接受,绝对会逮着这几家不放。
为了能让林如海报复得更加顺畅,连人证都找来几个,如此,人证物证齐全,一抓一个准。
论理,百万两现银的赃款,谁拿了好处该知道收敛,低头认下,以后好处更不会少。
偏偏林如海那性子能按正常人去考虑吗?他能屈服的话,早就屈服了,还能等到如今家破人亡?
更何况抄家来的现银他没昧下分毫,清点登记完后,全带回他自个府中,说要自行送往宫中。
谁要想伸手,要么连他林府一起全干掉,要么一分别动。都送那么一大笔给陛下了,再多加一笔,告得了他贪污?谁能当着那么多银子的面,外加林如海的自证书,开得了这个口说他贪?就算是上皇,在国库空虚的事后,也是乐见其成的,顶多稍微惩罚林如海一二,让他下次注意点手段,不要太过激。要是能把林如海卸任,林如海可能还会更加高兴。那硬脾气和作风,早已人尽皆知。林太太回府没多久,林如海再按捺不住,反抗更加激烈。
林如海懊恼自个真命苦,明明困得不行,也早有预料,还得装出一副气得半死的架势,勉强装晕睡了一个午觉,爬起来继续硬杠。知道她们会乱来,没想到会这么乱来,到达毫无顾忌的猖獗姿态,也失了最开始的谨慎,铁板一块的局面,被硬生生划成两半。薛元娘捏在手里的货单,把本不相关的中立之人也给拉下水。薛二老爷、扬州知府,一个跑不掉。
前者明面上送贿赂,以达到要挟的目的,后者不需要双方当面,就能签下过户文书,说你没有跟盐商勾结?狗都不信,全是实打实的铁证。薛家这狗腿子帮甄家没少干活,知道的太多,他得把人赶紧抓回来审,以免被灭口,如此,敲山震虎,甄家内部就要乱起来。真是半点休息时间没有,样样都要亲自来。竹离和竹双两个贴身长随都熬得有点面色焦黄,一整晚都是精神紧绷状,大意不得。林里昨日休息了大整夜,将东西清理回府后,就要来跟他们交接。让旁人全权去做,没有自己人看着,林如海不放心,也就万方被叫走了,否则今日就是他跟林里全程跟进。
累死累活的林如海守在府衙闭目养神,逼着书吏继续查罪证,狱中人满为患,酷吏昨夜审完不了了之后,下午重新开始审问剩下的幸运儿。昨日抓来的,今日又送了礼的,非但不会放,林如海打着贿赂官员的名义,又去将人家当家太太抓回来,两罪并罚。不是很嚣张吗?要同归于尽吗?本身没一个好的,林如海抓人底气很足,绝没有一个好人被误伤。
薛家两个铺子的管事和薛二老爷夫妇被府衙的衙役抓回来时,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对林如海的做法深表震撼,他怎能如此不近人情?林如海不怕撕破脸,反正忠顺亲王一定会来收尾,他越是将天捅破,忠顺亲王办事越顺畅,来得也越快,收得银子也更多。她们在他这里沾得多少好处,回头得吐出来更多。薛二老爷夫妇被关在大狱时,披头散发被堵着嘴丢在污糟的牢房里,周围可还有不少人,被抄的人家看见他俩,眼眶几乎要恨出血来。定是他家给的证据,倒逼着林如海必须去抄家,最开始明明只要银子不要命的!
两张货单,直接让薛二老爷这个薛家话事人彻底下不来台。东西、出得银子和货单一对账,可不就原形毕露,谁先发作谁占先手。他们俩一被抓,甄大老爷这背后之人被吓得直冒冷汗,坐立不安跑到甄二老爷处破口大骂。
“瞧瞧你出的馊主意,说好不逼林如海,你自个又逼上了,薛二要是把我给供出来,你也别想跑。”
关乎切身利益,甄大老爷双目赤红,冷静不了一点。老二他不用怕,他不跟盐商往来,他这个做大哥的收了盐商多少好处,一供出来他还能有活路?
“不行,我得赶紧去把忠顺亲王请来,可再不能让林如海继续放肆下去,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先别急,等我想想,仓促之间……”
“等我死了,被他抓到狱中拷打,你才会急是吧?老二,我知你恨我无能,又生在你前面,可我为你牺牲的难道不多吗?我一家子儿女……“好啦,容我想想。"甄二老爷眉头紧蹙,“林如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那个去收铺子的女人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在跟你说林如海的事。"甄大老爷要被他扯东扯西给气得厥过去,“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一点紧张的样子?”“我就是在说林如海的事,那个女人关了铺子,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