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他说得这些郑墨也没喝过,挑来挑去哪一样都想喝,最后干脆大手一挥,豪迈道:“一样来一壶。”
只看这两位小娘子的打扮,就知道她们定然是出身富贵,店小二自觉遇到了大主顾,忙应一声,喜笑颜开地跑走了。没一会儿端了三样最贵的上来,“这是咱们这最出名的美酒,小娘子先尝,若是喜欢,小的再给您上。”
徐肃年让齐甄回拒了盛乔的拜帖之后,几乎能猜到盛乔失望的心情,料想她定然会早早回家,于是连用午膳的心思都没有了,匆匆就回了济善堂。不料到了盛乔的院子,仍是只有琥珀在,连回话都和晨起时一模一样。徐肃年几乎都要怀疑盛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意不想见自己。在求知堂用午膳时,他特意在其他先生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郑墨的动向,确定了两人的确是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大约是时辰太晚,所以在外面用午膳了。
估摸一会儿就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会儿竞是一下午,徐肃年在二门附近的凉亭里一直等,从午时等到太阳落山,才听到门外有动静。
他忙合上手里的兵书迎出门外,正看到郑墨搀扶着盛乔往这边走。徐肃年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还以为盛乔是受伤了,走近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们喝酒了?"他看向还算清醒的郑墨。郑墨也没想到盛乔酒量这么浅,才不到两壶酒就醉了,她将桌上剩下的全喝光也不过觉得有些撑而已。
不过看到盛乔这个样子,她心下也有些愧疚,面对男人几乎质问般的语气,也难得没去计较,只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虽然她心里已经默认了盛乔和徐少安的关系,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徐少安,在她眼里,这个车夫始终是配不上她家阿乔的。郑墨不说话,徐肃年也不好一直追问,只得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一直目送两人回了院子。
琥珀迎上来,见到喝醉的盛乔也是大吃一惊,忙扶着她进了屋。郑墨没急着跟过去,而且转身叫住了想要离开的男人,“徐少安。”徐肃年没想到她会叫住自己,脚步微顿,回身看她,淡声问:“郑娘子有何指示?”
和在阿乔面前不同,此时他的态度冷淡,虽用尊称,却不见半分恭敬,甚至睇过来的视线接近于俯视。
郑墨很不舒服,更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车夫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最开始见到他的那个疑惑再次从心底浮了上来。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车夫吗?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怀疑,因为郑墨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去假扮车夫。她将怀疑的念头抛之脑后,然后郑重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我知道你与阿乔如今关系不一般,但阿乔身份不同,你和她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我劝你还是注意分寸,若最后事情无法挽回,阿乔自然能轻易脱身,你却不一定了。这话明着听是劝阻,实际与威胁无异。
徐肃年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若是纪明实说,他大概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但念在这位郑娘子是阿乔表姐的份上,徐肃年说:“郑娘子放心,便有天堑,我也能一寸寸地填平了它。”
说完,徐肃年转身就走,只留郑墨一个人在原地发愣。回到卧房,徐肃年烦躁地倒了一杯冷水喝,盛乔估计以前都没喝过酒,今日醉酒之后也不知如何,会不会头痛。他心里不放心,却也明白,只要有郑墨在,他连碰她一下都没有机会。
他厌恶地揉了揉眉心,在惟有他一人的房间里,他再不用掩饰眼底的占有欲。
若此时不是在洛州就好了,若那些多余的人都不在就好了,若他的小娘子能早点嫁给他就好了。
徐肃年握着一杯冷茶,在椅子上静坐许久,直到天幕彻底降下,窗外变得一片漆黑时,他才终于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上,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空白的折子,提笔写了起来。
当晚,徐肃年没再去看盛乔。
第二日休沐,徐肃年知道每月的这一天,郑墨都会出门去找孟娘子核算济善堂的账目。
因此他早上起身之后没急着出去,而且特意等到了郑墨平时出门的时辰,才来到盛乔的院子。
琥珀不在,大约也是出门了,徐肃年畅通无阻地来到盛乔门前,先十分规矩地敲了敲门。
门内却无人应答。
徐肃年蹙起眉,又加重力道敲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他的耐心耗尽,没再敲,而且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盛乔的房间很大,内室的门开着,隔着屏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这次徐肃年没再往里走,停在屏风外轻声唤了一声,“小娘子?”仍是无人应答,只隐约有什么动静从西边耳房传来。徐肃年狐疑地走过去,正要敲门,忽然耳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盛乔只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从里面走出来,扬声道:“琥珀,你不用……”话说到一半,她看到了僵立在门口的男人。“你…后半句立刻被震惊取代,盛乔第一时间裹紧纱衣,然后看了眼窗外,急声命令,“快出去!”
但男人一动未动。
徐肃年也没想到今日过来会看到这般光景,一时也有些愣住了。女郎身上覆着的那一层薄纱几乎没有半点用处,反而因为沾了水贴在身上,将玲珑的身段凸显的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