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称之为娇艳欲滴。问问问,问个屁。
她忽然很是后悔方才为何没径直走掉。
似是看穿了她的窘迫,慕昭走至她面前,把那件小衣塞入她手中,摊了摊手沉声道:“我也不想,是你自己非要我说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抹揶揄的笑。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她几乎咬牙切齿道。“不客气。“他从善如流答她,继而看向季述,“季兄站这么远做什么?都是自己人,之后的事过来一起听啊。”
“……不必了,告辞。”
季述转身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目送他消失在巷口,月思朝这才收回目光。“……你故意这么说的!”
与她的羞愤截然不同,男人看起来颇为云淡风轻。他坦荡承认:“是又怎么样,我又没撒谎。”“…你怎么这样,他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难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吗?”发生是发生了,可这种私事怎么好向季述透露?她觉得慕昭多少有些冒犯了,义正辞严道:“那也不能一一”他打断她:“我再重申一遍,是月姑娘你,三令五申,让我在旁人面前直说的。”
她的声音弱下去:“话虽如此,可你一一”“行了,你还护个没完了。”
他上下扫视她一眼,心想他还以为季述接受度多高呢。“这才看见个小衣都接受不了,到我们成婚的时候,他是不是要去投湖啊。”
她严肃道:“我没有护着他,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说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又是好人。
是不是遇见的每个好人,她都会留三分情。他怪异看她一眼,故作受伤道:“可你也说过我是个很好的人,怎么还在这儿凶我。”
月思朝彻底被他绕了进去,甚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她深呼一口气,放软声线,内疚道:………对不起啊。”他盯着她,轻哼一声:“我原谅你了。”
他凑近她,神秘而严肃道:“不过我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她一颗心悬了起来:“什么?”
他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你生气的模样,很像一只小河豚。”月思朝”
“你才像河豚,浑身都是刺,一碰就扎手。”“我碰着扎不扎手,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淡声道,而后垂眸看向她又被他轻易惹红的脸颊。提起河豚,她不觉得它模样可爱,不觉得它味道鲜美,竞是觉得它扎手。慕昭很难从一位官家小姐口中听到这样的描述。这意味着河豚对她而言,并不是观赏的玩物或者品尝的美食。“你没事碰它做什么?”
“从前我替人下河采过一段时日的蚌珠,有时候犯懒,便把它捏鼓,拿来刷洗蚌壳上的泥沙。”
难怪她水性不错。
可她到底是享天家俸禄的小姐,怎会替人做这个?慕昭把逐渐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好了,说正事。”“你既是被怀宁陷害的,为何那日却不说?”“你知道了?"她愣了愣,平静解释道,“我没有证据,而且说了也没用,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小庶女的一面之词,去得罪一位金尊玉贵的郡主,我能做的,唯有尽力把损失降至最低,如今能嫁给你已经很好了。”她倒是直言不讳。
他凝着她问:“这么说,你明知她要害你,还要故意来找我?”…总感觉他问得有些奇怪。
但事实正是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
慕昭心中的犹疑再次落地。
他想,她还是最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明知自己中了药,还只想着来找他,不找旁人。
不过,也许是她找不着旁人。
他记得他偷听他俩说话的时候,季述曾经提过一嘴,他离京一个多月,今日才刚刚回来,那时她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呸,有他这样出众的男子近在眼前,她怎么可能想找别人呢?认识月思朝这么久以来,慕昭一直以为她对他情深不渝,今次还是头一次觉得,她与季述之间亦莫名有些微妙。
不过兴许在季述眼里也是这般。
因此才会在见到她小衣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失控到落荒而逃。没过多久,慕昭便觉得他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她到底喜欢谁,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喜欢她,相反还很讨厌。
她诡计多端又三心二意,同样的撒娇手段在不同的男子身上都能施展一遍又一遍。
他管她做甚。
被迫娶她,已是他仁至义尽了。
若成婚后,她还整日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自己,他定不会给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