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不想坑,而且那玩意儿是真的不好吃,吃不完也浪费,不符合她教育孩子的理念。
尹岩华定了桌:“杭帮菜还是可以吃的,走,吃大餐去喽!”
一人拉着双蝉的一只手,胳膊扬起,带着小孩子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双蝉对杭州的初印象就是,温度很舒服,天气很好,吃的也很多,还很好吃。
就是西湖人太多了,差点被挤丢。
但有点遗憾,没吃到西湖醋鱼。
感觉应该是好吃的,对吧?
姨姨又不会骗人。
·
行岳这个道场收拾得格外漂亮。
衢州这边古建筑很多,还有着被评为活着的古镇小城的“江山”,尤其是围棋圣地烂柯山,山上还有巨大的天地棋盘。
行岳的道场在仿古建筑里,融合了徽派建筑特色,粉砖黛瓦,院子里天井中央栽种了一棵香樟树。
树边都是用大大的黑白棋子状的石头堆叠,来做的装饰。
双蝉:“哇——”
好漂亮!
练棋的棋室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入目之处皆为景,白墙边栽种着一排不算茂密的竹子。
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沐浴在阳光里下棋。
杭州围棋学校的环境也很不错,但不知道是衢州本地的氛围影响,亦或者行岳道场的执教风格偏温和,这里严肃不失活泼,庄重不缺温馨。
等去了北京,参观了两个道场之后,双桃对于行岳道场的倾向更明显了。
尤其是她带孩子到的时候,恰逢今年冲段组的最后集训期,整个道场基地的氛围都格外紧张,导致进门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那是循环赛输了、做题出错了的,被惩罚的打掌心。
玉不琢不成器,严师出高徒的高压政策下,这种体罚甚至算不上体罚。
“赢了就不用被打。”这里的老师轻描淡写道。
打不是目的,让孩子们记住不要再犯错才是。
听得双桃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双蝉还在一边点头。
嗯嗯,被打不是很正常吗?
她学棋也被打。
棋谱背错了、贪玩来晚了、心不在焉了,师父手里有一支柳条做成的直鞭,她犯错就会挨打。
喜欢下围棋是真的,有时候下不出来犯浑也是真的。
双蝉被打的次数很少,她还知道哥哥在书塾里被他的夫子打,比她的厉害多了。
尹岩华也不赞成,但这里的执教风格就是如此,冲段是唯一的目标。
之后在酒店讨论选哪个道场的时候,双桃认为还是在浙江的比较好。
“北京的气候也不太适应,而且小孩子才这么大,我担心我不在她身边待着,她不习惯。”
问双蝉,她觉得哪里都很好。
杭州的学棋伙伴多,衢州的老师复盘细致,北京的氛围好。
尹岩华重复:“北京的氛围好?”
双桃也诧异,还有点不理解。
这怎么都轮不到这个形容词吧?
双蝉被两人问得都要怀疑自己了:“……很亲切啊?”
师父教她下棋时就分外严苛,专心专注、抱守心神,要她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有一次突降大雨,偏二人在院中对弈,硬是下到了终局。
之后照顾牧遥行的大娘赶忙去煎了药,给她俩灌了两日,见没发起热来,才放下心,断了这药。
那两天,牧遥行还偷偷塞钱给双蝉,让她记得带点糖来,不然这药喝着太苦。
大娘气她不爱惜自己,不给吃甜的。
牧遥行于己严苛,自然也这般待双蝉。
她知道双蝉尚是幼童,但她也是这般过来的。
于是就认为,人便都是这样的。
临死前,她方才醒悟,其实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与逼迫她的父母也没什么两样。
都在以自己的行为去约束旁人罢了。
送孩子到北京的家长们,也知晓这里很冷漠会有体罚。
但没办法。
因为有所求,故而有所忍。
毕竟,谁都听过“考上高中就好了”、“考上大学就好了”……
换来围棋这里,便是“定上段就好了”。
双桃不清楚孩子以前是怎么过的,但很明显,双蝉被教得很好,所以她哪怕误解了,也不愿去说孩子以前的父母。
她只是告诉自己,双桃,你要对孩子很好很好。
尹岩华列了几条标准,拉着双桃一一给各个地方打分。
双蝉发现没自己的事情了,就坐在地毯上整理今天的收获。
与杭州棋院和衢州道场一样,北京道场也给了双蝉这个参观者一些公版的死活题、围棋书,有些重复了,有些是独特的。
内部老师编纂的死活题,倒并没有大方地分享出来。
放在一般学校这边,得算是“黄冈试卷”了,其他学校的老师想要还得托关系去找最新的才行。
杭州和衢州都有围棋博物馆,参观的时候尹岩华和双桃给她买了很多周边,出了门就打包寄快递到家里了。
很机智的方式,省得行李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