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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即逝,但打破了持续累积的盲目,成为了未来会一直回忆的篇章。或许很久以后,学棋的冲段少年们已经记不太清当年在道场埋头苦练的难过痛苦,他们仍旧会对这一抹游乐园的耀眼色彩,记忆犹新。晚上,双蝉早早地洗漱好,等着吹头发再上床睡觉。另一边,道场办公室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起来。是家长的质疑,也是他们打来的谴责。

行岳道场不需要陪读,大部分家长都在外地或有自己的本职工作,经常会朝着座机打电话,也会直接联系道场老师。今天发信息没有回复,打电话没有接通,于是就急了。“为什么出去玩?我交学费不是为了让你们带我孩子出去玩的,他只要辛苦这一年就什么都有了,心理健康?他健康得很!我辛辛苦苦的还没喊累呢,他能累什么?他坐在空调房里…

胡老师疲惫地安抚:“是咨询了心理教练后的安排……”不是所有的家长都是双桃,也不是所有的家长都是古凝安父母那样轻松。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好,省吃俭用供给学费也罢,“游乐园”是一件令孩子们高兴的事,就同时也会是被某些家长认为"毫无意义"的浪费。双蝉的情绪低落是她对“放弃围棋"的新思考所带来的痛苦,其他学生的低落也有可能是多重压力混合之下的哀伤。

百景扬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继续跟家长沟通。其实没有太多,就那么三五个人。

但就这么几个,也已经够难伺候的了。

好声好气说话都不带听的,只顾着在对面撒泼。行岳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在接打电话的几人眼前展示了一番,胡老师诧异之际,他又点了点头,示意就这么说。

胡老师默默给行岳比了个大拇指,而后对着发烫的破手机说道:“闵天天家长,道场有道场的安排,您如果再这样,我们教不了。哦,费用不退。很晚了请早点休息。”

不等对方接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对方。胡老师:“明天再放出来。”

其他老师也这样。

行岳嘟囔:“要是一天24小时都在学棋,也不想想孩子能不能受得了,自己工作还知道偷空歇歇抽根烟呢,指望他们这么小就能分秒必争了?有这遗传基因,家长不早就发达了吗!”

他有时候都怀疑,这些家长到底是什么脑子长大的。“别管了,座机电话线拔了,各自的手机直接关机,回去睡觉,啥事儿明天再说。“行岳挥挥手,“走走走!”

昌蛰言还在导今天的手环信息:“马上马上!”累归累,她的工作还是得做的。

现在就看明后天的学生情况如何了。

次日正常作息,跑步、上课、打循环赛。

双蝉发现自己现在一身轻松。

跟前天的时候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她已经从大前天哭泣的情绪里抽离了,再度认真地沉浸在围棋的世界,上课什么的都很正常。但今天会更开心也更有效率。

双蝉惊奇:“咦?”

是我的错觉吗?

感觉脑子好轻快!

下课期间,同学们会谈论昨天玩耍的感受,对某些游玩略带遗憾,还扬言下次去了一定要如何如何地玩。

等到了上课铃响,棋盘一摆,所有人都瞬间变了心态,立刻就有了学习的态度。

来上课的漆狩看着S班的情况,在心里很满意地点头,他刚从B班过来,那里其实也差不多。

道场里的冲段少年们,是已经经过了数次筛选、自发的、主动的学生。他们的年纪固然偏低,与小学、初中的那些同龄孩子相比,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压根不学,早被劝退了,道场就不会收这种。围棋的困境让他们不知不觉接近崩溃,又在玩了一通释放过后,于己无知时焕然一新,近乎完美地调整好了状态,以更好的面貌来展开学习。行岳坚持除了极端天气和12月、过年,以及六七月不再爬山,其余时间基本上能确保一周一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一一带孩子们逃离压抑的道场氛围,置身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大人需要休息,小孩子同样需要。

不过,爬山的流程也固化了,导致学生们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地期待,效果有点打折扣了。

“游乐园又不能经常去,"行岳看着昌蛰言的新结论,“放松的方式多样化?怎么多样?”

昌蛰言:“这个可以后面再探究。”

现在就是这么个建议,细节慢慢补。

行岳:“行叭。”

也有尚未从玩耍里收心的,不过人数比较少,属于那种本身自制力不太好的,像是双蝉古凝安杨悟他们就调整得很迅速。昌蛰言:“自制力这个需要锻炼,职业棋手以后更多也是靠自己才行,所以这边的话我想着接下来两个月看能不能制定一个方案。”行岳:“两个月够吗?”

昌蛰言诚恳道:“说实在的,勉强。但如果不限定两个月的话,我的自制力也不太能快点做完这些。”

到时候指不定明年七月还没搞定呢。

她也是好逸恶劳的人,拖延是刻在基因里的,改不掉。行岳很欣赏她的诚实。

他问昌蛰言自己的比赛如何了,需不需要指导:“刀伽或七段最近会来道场一段时间,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