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就好像母亲抱她在怀里。吟柔把脑袋都埋到陈宴清怀里还觉得不够,双臂抬起抱住他的脖颈,小心翼翼,眷恋的蹭着。
陈宴清脚步顿了顿,再度往前走。
“母亲……父亲……“吟柔很轻的呢喃,带着些让人心疼的试探和不确信。陈宴清揽抱着她的手轻轻在她肩头拍抚。
真的是母亲和父亲!吟柔高兴的收紧手臂,把脑袋埋进陈宴清脖颈处,一个劲的重复呢喃,“母亲父亲”。
书砚跟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脸上就写了两个字,放肆。他瞪直了眼睛,就差上前把人从陈宴清怀里扯出来了。左等右等不见陈宴清有指示,书砚绝望意识到是公子主动抱的宋吟柔,更是一脸的丧如考她。
吟柔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父母,可每次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无论她怎么追也追不上。
“我好想你们。”
她委屈的小声说,手搂的愈发紧,“不要丢下我。”陈宴清感到脖颈处有湿意,是哭了吗?
他低下视线,吟柔把脸埋的太严,什么也无法窥见。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呢喃。
“母亲…父亲…哥哥…玄霖哥哥。”
书砚埋头走在后面,陈宴清没有预兆的停步,他差点撞上去,疑惑起抬起头,明明先前还融和的气氛没有征兆的肃沉下来,四起的压迫感让书砚暗觉不妙陈宴清低垂着眸,目光落在宋吟柔脸畔,她最后唤得,是她的未婚夫罢。冷意自眼底披露,斜照的月色从他身侧扫过,身影被拉长的冷然,俊雅的眉宇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披露出锋利。
感觉周身的暖意在逐步消散,吟柔追逐着去贴近抱着她的人,感到的却全是不近人情的疏冷。
她茫然蹙紧眉心,怯怕的往外缩。
陈宴清漠然睇着她的动作,扣在她肩头的五指稍做施力,迫人的痛意让吟柔停住不敢再动,慌惧的骇色再次回到她脸上。这也是陈宴清见过最多的情态。
意识到自己竞然被她的呓语所影响,陈宴清沉哑下嘴角,极快的将所有多余的情绪收的干干净净。
几步抱着吟柔去到偏室,将人放下便走出了屋子,对书砚道:“把玉荷找来。”
书砚半句不敢多嘴,领了命就往外走。
陈宴清站在廊下,从袖里拿了方洁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拭两指上的血迹,就像擦去心上的波澜。
有一缕血丝却沁入了白玉扳指里,怎么也擦不去,他细看过去,扳指上不知何时裂了一条极细的纹路。
陈宴清蹙眉回忆,想起那日书砚送来扳指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在地,应当就是那时摔出的裂隙。
如今血色顺着裂隙,深切烙进了玉色里,红的刺眼,像是在嘲笑他,竞妄图想要擦去。
书砚很快就把玉荷带了过来,吃惊看到陈宴清还站在廊下,似乎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公子莫不是在这里守着宋吟柔?书砚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玉荷神色慌急,紧跟着书砚走上前,“敢问三公子,姑娘在哪里?”想到吟柔现在的身份,玉荷赶忙想要改口,陈宴清先一步道:“她在屋里,你去照料好。”
玉荷忙不迭点头,推了门进屋。
书砚低声道:“公子,老夫人方才问起你。”“我这就过去。”
大
吊唁的人陆续来到陈家,灵堂里哭丧声久久不停,黄纸烧起的火焰扭曲了视线,沉重的死气让人头晕目眩。
陈老夫人哭得心痛难抑,丧子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本就苍老的容态愈显沧桑。
陈宴清顾忌她的身体,让下人扶她去休息。“我没事。"陈老夫人摆手拒绝。
陈宴清没有勉强,只吩咐人去端了参茶来,又对陈老夫人说:“祖母万不可伤了自己身体。”
陈老夫人心下悲痛,迟迟说不出话,没有那个做娘的能受得了看着自己儿子离世,可她是陈家老夫人,她不能倒下。陈老夫人深深呼吸,抹去眼泪,平静些许后想起问陈宴清,“方才怎么不见你?″
下人送来参茶,陈宴清接过递给老陈夫人,“父亲故去,二叔远在京师无法过来,我便去了封信告知。”
陈老夫人不疑有他,点着头去接参茶,瞥见陈宴清袖子上的湿痕,“你衣裳怎么脏了?”
陈宴清移去目光,袖摆堆叠的纹理间印着一抹看不出是什么的痕迹,方才他就是用这只手帮的宋吟柔。
指上的血擦净了,遗漏了这一抹稚水。
“哦,约莫是什么时候不留心心粘上的。"陈宴清说的平缓,喉根却随着吐字牵扯出干涩。
涩意一直扯到他肺腑里。
大
吟柔已经清醒过来,眸光恍惚的靠坐在软榻上,玉荷在旁收拾她换下来的衣裳,看着上头的血迹眼眶一阵发酸。
姑娘已经承受了家破人亡的伤痛,老天怎么一点也不怜悯她,还要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吟柔木然望着那抹刺目的红,忽然突兀的扯了抹笑,笑意苍白无光。“姑娘,你别吓我。"玉荷急道。
吟柔缓慢摇头,她是真心想要笑,起码这一步是她想要的,她终于和三公子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
只是这关系让她难堪,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