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支棱起来,生命力顽强地盛开着。花团锦簇,他不由想起春见公园里的花。
他失神地看着,身边传来一点很轻的动静。“你忙完了呀。”他突然发觉,她声音很甜。点点头,裴清宴收回目光:“雨停了。”
林汐音顺着他的声音往窗外看,天放晴了。好吧,她依依不舍地把他大衣整理好,又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站起身,小声说:“那我们走吧。裴清宴指指外套:“外面冷,先穿上。”
林汐音又高兴起来:“好呀,谢谢你。”
很小的事情,她却说了好多次谢谢。
回青杉居的一路通畅,裴清宴车开得快,不到一小时就到了。车停在大门外,林汐音道谢后下车,绕到他车窗面前敲了敲。裴清宴降下车窗。
她说:“等我一下哦,我马上出来,你先不要走呀!”说完,没等他回复就跑了。
裴清宴目光又落在她随风荡起的长发上,她跑远,他一顿,向后靠在椅背上,短暂休息。
雨后天气舒爽,青杉居又落座在一片树林里,空气清新,也安静,他心情宽阔起来。
没多久林汐音跑回来,身上还穿着他那件宽大的外套,捧了一束和家里落地窗前相近的花。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她走近,还有点喘:“这是我刚刚移栽到小花园的洋桔梗,丝雾香槟色,这个颜色很少见的,我很喜欢,想把它送给你,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她说着,一张脸又开始泛起红。
裴清宴沉默注视着,不久前她还说自己的小花园里没种花,这么快又移栽,看来是很喜欢。
但他开口,却说:“不用了。”
林汐音送花的手停在一半,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收回。裴清宴淡淡扫过那一捧花,目光放回前方,开始启动车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完,车窗关上,掉头离开了。
林汐音愣了好久,回过神来时却想,外套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呢。又又被拒绝了。
不过这次林汐音只失落了一天,就迅速整理好了心情,既然他不喜欢花,那总要知道他喜欢什么才好继续下去呀。
她再次找到林章越,“慈祥"的老父亲却烦了:“我哪知道他喜欢什么,我一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林汐音缠着他的胳膊撒娇:“帮我打听打听嘛,拜托拜托。”林章越哼笑一声:“我?打听他?他算什么要我堂堂千屿市首富打听他的喜好。”
林汐音害羞地说:“他是你未来的女婿呀。”林章越笑得更冷了:“看你现在的进展,他不好说会是谁的女婿。”“爸!"林汐音小脸皱起来,“你太伤人了!”林章越淡淡地扫她一眼:“这就伤人了,你追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受多少伤。”
林汐音不解道:“我没觉得追他很受伤啊,他人其实很好的。”“好在哪。”
“好在……“林汐音想到那天在他家里时他的体贴,又不好意思起来,“不告诉你呢。”
林章越嗤笑:“我看你是想不到。”
“哎呀不跟你说了。“林汐音想了想,有些事看来只能靠自己,“我还是自己去问吧。”
林章越懒得管,只说:“马上清明了,这段时间没什么要去的地方了吧。”“没有啊。“林汐音说,“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家里陪你的,清明结束我再去追他。”
林章越没忍住笑了,还挺有激情,算了,再帮一把吧,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喝了口茶,他慢悠悠道:“清明后许家有个晚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林章越每年要参加的晚宴大大小小都数不过来,林汐音一次也没去过,主要是不喜欢,她摇摇头:“不去呢,我在家里做一下毕设吧。”这时候又想起来还有毕设要做了?林章越无语,又喝了一口茶。林汐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惊喜的抱住他胳膊:“许家?那是不是裴清宴也在呀。”
林章越推开她的手:“小心烫到。"放下茶杯,他瞥过去,“你说呢。”林汐音开心地用脸蹭他胳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又看了一眼手机。
许砚知撞了一下他小臂:“等谁的消息呢。”“没。"裴清宴收回手机,从身旁路过的酒水车里选了杯伏特加。许砚知抿了口酒:“喝这么烈。”
随手拿的,没想喝,裴清宴没说话。
许家大宅今晚热闹的很,各界成功人士到了大半,也算给足了许老爷子面子。
裴清宴和许砚知站在人少的一个角落里,仿佛这一切与他俩无关。裴清宴沉默看了会儿,觥筹交错间,他有些累,想找个地方休息下,但不想跟许砚知一起,所以他问:“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许砚知好心陪他,他倒是没良心:“那我站哪儿。”“人多的地方。"裴清宴往远处看了看,“这么好的机会,你多结识几个启天资本的人,也许剩下19%的股份就可以从他们身上拿到。”许砚知嘴角抽搐了下:“那是19%,不是1.9%,你以为那么好拿到啊,要不是你没出息,我现在只需要再拿12%就好。”裴清宴冷漠的笑了一下:“如果你自己有出息,现在就只需要再拿6%就好。”
许砚知受不了了:“你别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