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2 / 2)

见的事实。“唔唔!”

听到这话,楚盛瞪大眼,对沈随怒目而视,挣扎又瞬间剧烈起来。沈随没再理会楚盛的抗拒,垂下眼,专注而认真地擦拭楚盛的身体。湿热的毛巾擦拭过楚盛小腹处浅粉色的疤,这道疤她知道,是三年前将孩子从他的生殖腔里剖出来留下的。

当时,她站在楚盛看不到的角落里,注视着他安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乖巧柔顺地接受手术,似乎真的已经认命。

湿润的水渍向下,滑过无数细细小小的伤疤,这些伤口仿佛从血肉里滋生而出,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沈随的手顿住,眼神怔愣,三年前,她看着楚盛闭着眼躺在星际最顶级的治疗舱内,破碎的骨肉被慢慢修复,却留下了这些似乎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像破碎之后,又被重新粘粘起来的花瓶。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盛停止了挣扎,看着沈随,眼神平静像一滩死水。良久的安静后,沈随放下手里的毛巾,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过楚盛布满手肘的针孔

“这些呢?"她的眼里似乎真的闪过一抹不可名状的悲伤,却又很快消失,快到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再次重复,“这些伤疤呢?”你是不是很多次都像今天一样,疼得连握住针剂的力气都没有,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哭着将针扎到自己的身体里。之后,又在所有人面前,装出慢慢康复的假象,似乎又变得热烈、张扬,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你骗我,你这三年过得一点都不好。“她俯下身,抱住楚盛,她想将楚盛死死禁锢住,融入自己的骨血,却又怕重新黏起来的花瓶破碎,所以,只敢小心翼翼碰触他。

她想惩罚楚盛,却又莫名觉得,好像她再敢伤害他一次,他将彻底死去,变成她永远无法再拥有的泡沫。

楚盛安静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表情麻木,没有半点波澜。只有一滴滴温热的泪水顺着眼尾悄无声息地落下,又消失在鬓角。这次争吵后,两个人陷入诡异的尴尬,沈随早出晚归,楚盛则缩在自己卧室内,百无聊赖地翻看星际节目。

两个人就算不小心碰到,也会快速移开视线,只当没看到对方。对此,楚盛接受良好,沈随本来就这样的人,之前一直对他装温柔可把他吓得不轻,总觉得她在为他打造杀猪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