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闷闷点头,安静地退下。
吴工匠苦中作乐:“唉,曲辕犁没什么进展,我那婆娘搞的纺车倒是顺利得不得了,想来再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有雏形了。”见人走远,李承乾压下心中莫名不安的直觉:“无事,黄娘子精通纺织又有作坊帮忙群策群力,速度自然快。”
“我们说到底不是大半辈子下地的农夫,制作进展不佳再正常不过。”“司农卿,江东的人和器具在何处了?”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长孙家庆:…
司农卿表情纠结:“这,器具因着路途意外毁了个干净。”李承乾:“哈?”
司农卿赶忙道:“不过因祸得福,那工匠老农没了′拖累’一路快马加鞭今日已抵达长安,殿下瞧要臣去将人接过来吗?”他这什么鬼运气。
行吧,人到也行。
李承乾无奈挥手示意,长孙家庆死鱼眼状戳戳李承乾的胳膊:“殿下?”李承乾斜睨他一眼:“没忘了你,所以我叫你打听的东市那家春色纸坊推出的两款新墨水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两款新墨推出后其他墨水生意如何,整体墨价几何,是否流行,文人士子评价又如何?”
长孙家庆呵呵一笑,倒是没想到在小殿下身上体会到了只有面对陛下才会有压迫感。
“殿下的吩咐岂敢怠慢?”
大大大
禁苑马场。
“百文左右一瓶,便宜太多了。”
“固然新墨存在缺陷,但这个价格实在是叫人心动。”李世民端坐高头大马之上,若有所思地听着杜如晦的禀告自言自语。“陛下!”
“这马掌果真与杜尚书说得半分不差,跑下来不仅马蹄并未有半分磨损,便是骑马作战的稳当性也是高出一大截。”好久没见李靖如此大表情的李世民颇感新奇,他抬手示意明显还有话要说的杜如晦稍安勿躁。
“不止,两支骑兵对比了大半月,着马掌的马蹄因病坡行的数量已是显著减少。”
李世民轻拽马缰:“马掌附重钉的同样试过,在山地或湿滑之处运粮速度快得不是一星半点。”
李靖难掩激动,抬起马蹄子不住摩挲:“运粮速度,马匹寿命,战术改变……不过是这一小小马掌。”
“不过依臣看战马打上这马掌并非一劳永逸,瞧着还是需要时时拆卸修磨马蹄。”
李世民大笑:“还是李兄火眼金睛,这点克明就没想到。”李靖不在意:“尚书到底还是偏文臣多一些,不如臣很正常。”只是不在意完又有点局促,再如何说他与李世民也是君臣,虽因为年龄与其相差甚远而能在私下里得李世民兄长称谓,可这份亲厚自武德延续至今还是叫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他莫名感到害臊。
杜如晦没眼看:……害什么臊,他看主公心中未尝没有占李靖辈分便宜的意思吧!
不是等等,李靖刚刚说什么?
李靖!就你这张破嘴难怪搞不好同僚关系被三省官员私下抱怨!李世民轻咳:“各有所长,各有所长。行了,这马掌意味着新的骑兵,我还需要李兄替我多看顾训练,李兄便先退下吧。”等李靖告退,李世民迎面就是杜如晦略显"幽怨"的眼神。“陛下可得多提点提点李靖,他这脾性早晚要吃亏的。”李世民笑得张扬又肆意:“小事会点拨一二,大事有朕护着呢。”“有本事的傲气些正常,朕要的可不是个只会应和的奴才。”李靖蹉跎大半辈子才遇上他,他舍不得折损天才的意气风流。“罢,陛下心中有数即可。”
杜如晦勾唇:“说起那最近风靡长安的新墨真是了不得。”“虽然价格便宜到不可思议,但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收益相当不错。”“且正是因为这份便宜好用,其他铺子不明事理,有些选择跟着降价,倒是利好文人士子。”
“且这新墨如今看势头已经不再止于长安。”李世民下马,带着杜如晦一道坐上轿撵,指尖随意搭着额侧:“跟着降价又能维持多久?”
“总不会这般顺顺利利,承乾买纸坊低调,外人眼里那春色纸坊可没什么背景。”
“同行嫉妒,来个口□都不稀奇。”
杜如晦眉眼微弯:“陛下所言甚是,只是陛下私底下派人去保护春色纸坊的人却是晚了一步。”
李世民眼里满是兴味:“哦?”
杜如晦语气是遮不住的欣慰:“小殿下真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大大大
一个时辰前,春色纸坊。
陈蓉面带笑意,一边思考一边打着算盘。
竹纸她在沤料一步配比不熟练,前前后后尝试用了两月的时间才完成了杀青这一步。
但这已经远超陈蓉所料。
时间短便不提了,目前的竹料看来足够柔软,她能想象再经过后续步骤这竹纸必定不会脆干难用。
如此算下来大概还要一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完全制成。本以为纸坊这段空白期需要靠李承乾接济运转,没曾想那两款新式墨水率先为纸坊打出名声。
不仅利润翻上好几翻,而且往后再要推出竹纸的效果恐怕会更好。“陈大娘子,不知新一批墨水什么时候制出,我这友人刚至长安想开开眼呢。”
陈蓉放下算盘笑着看向门口的一个书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