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
而当你飞黄腾达之后,这些家族就会向你索要对应的好处。
这是人情社会的必然。
像麋竺,官拜安汉将军,地位比诸葛亮还高。
麋芳官至南郡太守,与关羽地位相同,共镇荆州。
但偏偏两兄弟的能力又不算突出。
麋竺还好,乐得清闲享福。
当了将军,自己也不掌兵,相当于是个虚职。
而麋芳则完全是人菜瘾大了。
偏偏以老刘的性子,还真就是要什么给什么。
毕竟是一起创业多年的老兄弟,不能亏待了。
不是李翊瞧不起老刘。
而是事实证明,老刘就是没玩好麋家这把双刃剑。
所以李翊最后决定就自己上,由他来处理这把双刃剑。
在前期用它“斩敌”之后,后期就该接受它的“反噬”了。
历史上的麋夫人,是被子龙连阿斗一起给救了下来的。
但她的后续记载里,没有给刘备留下一儿一女。
所以麋芳其实与刘备的姻亲关系被进一步淡化了。
这也是很多人猜测糜芳叛变的原因之一。
李翊的麋夫人同样无出,但这正好给了他一个削弱麋家影响力的机会。
“那些挑拨之言,实欲坏我姻亲之谊!”
“内兄细想,若吾果真薄待麋家。”
“何不以贪污问罪?何须曲意保全。”
话落,李翊忽从袖中出简牍一束,掷于案上。
麋芳看罢,大惊失色,上书贪墨之证。
里面写的,全都是这些年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虽然在李翊的严打之下,徐州官员大多收敛。
可仍有少数人利用职权之便,浅捞油水。
这种小贪,即便是李翊都遏制不了。
麋芳出汗如浆,面如死灰,急忙辩解道:
“……丞相!这是谤言,谤言呐!”
“定是有人诬陷于我!”
“惟丞相明察!”
李翊微微一笑,抬手便将这卷竹帛给丢入了火盆之中。
然后笑眯眯地扶麋芳起身,请他入座。
“内兄勿忧,吾岂信外间谗言者?”
麋芳冷汗直冒,皮笑肉不笑地连连点头称是。
证据确凿,且整理的详细。
麋芳怎会看不出李翊知道自己贪污的事?
只是见李翊给了自己台阶下,麋芳不敢不下。
伏地泣道:“芳愚钝,几负丞相深恩!”
李翊取锦帕为其拭泪,温言道:
“我相府上尚缺一位仓曹橼,内兄若是不弃,便来我府上述职。”
“这可是一件美差呐……”
说着,拍了拍麋芳的肩膀。
麋芳连连谢恩。
此时案牍在火盆中已经烧尽,望着飘落的灰烬,李翊伸出手取暖,又慨叹道:
“今战事将起,将士露宿,粮秣不继。”
“前日有军报称,卒有断炊三日犹执戈者。”
“……唉,都是我这个丞相无能,才使军士困苦不堪。”
麋芳不是傻子,立马听出了李翊的话外音。
跪伏于地,触地有声地说道:
“芳愿献己家私财百万以佐军资!”
“私库粟米三千囷,即日输往官仓!”
“为丞相解忧!”
麋芳刻意强调是自己的私财。
也就是跟麋家没关系。
李翊扶剑沉吟,少时,乃搀臂扶麋芳起身,温言道:
“使天下商贾皆如内兄,何愁大业不成?”
于是携其手,邀他共观渤海的防务图。
麋芳面上称善,然指画间犹颤。
……
是夜,李翊终于要睡了,请麋芳回去。
麋芳如蒙大赦,连连谢过。
又不禁感慨,李翊到底是怎么做到看书看图可以全神贯注,持续好几个时辰的?
以麋芳的性子可受不了长时间高强度工作,可李翊没让他走,他还真不敢走。
眼下已是丑时,牛马俱睡。
麋芳退后,正遇其兄麋竺于廊下。
原来麋竺已知晓弟弟被免官的事,又见他被李翊拉进房间里训话。
训了一晚上不曾出来。
身为家主的他倍感不安,便一直在廊下等着。
见麋芳面色沮丧,乃引至密室,悄声问丞相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麋芳想到自己刚刚大放血,便肉疼,乃将此事说与大哥听。
麋竺又问:“所捐几何?”
麋芳捶胸泣道:“数年所积,一朝尽矣!”
李翊严惩贪污,整顿吏治。
这些年,麋芳一直小心翼翼地少贪轻贪。
没想到只一晚,多年的心血就全吐出去了。
麋芳又将适才李翊恩威并施之状,说与麋竺听。
麋竺默然良久,抚其背叹道:
“丞相御下,刚柔相济,纵苏张复生不能过也。”
言毕,又执麋芳手,正色道:
“弟经此劫,当知收敛。”
“自今以往,丞相所指,即吾家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