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淑恒说:「当然有用,搬回去重新打磨打磨,可以建一个新家。」
王润文喝一大口啤酒,冷笑连连:「用旧砖筑新窝,你什麽时候缺这点了?
省这个钱?」
余淑恒说:「这你就不懂了,旧砖更沧桑,更有故事,更养人。」
这时老板送了一碟花生米过来,对王润文说:「王老师,感谢你经常照顾我们两口子的生意,我知道你喝酒好这口,不要嫌弃。」
都是相处很多年的街坊邻居,王润文倒没客气,而是笑盈盈地问老板:「六老板,问你一个问题。」
50多岁的六老板擦了擦手,「王老师请说。」
王润文问:「建新房子,是用新烧的红砖好,还是旧砖划算?」
六老板几乎都没怎麽想,「有能力还是新砖好,喜气,新象。旧砖说不定就死过人,晦气,不吉利。王老师你老家是要建新房子了吗?」
李恒:
2
王润文十分满意这答案,偏头望着闺蜜,开怀笑道:「还没有,是在和朋友讨论。」
刘老板点点头,热心地说:「还是新砖好,我们老家建房都是新烧红砖,旧砖一般都是用来弄猪圈和牛栏的。」
等老板走后,王润文春风得意地说:「淑恒,听到没有,旧砖里面住的一般都是牛和猪,你家大业大,不要省这几个子。」
余淑恒听得叹口气,「这一年你变化太大了,以前可从不会这样对待我。」
王润文沉默,没出声,而是一个劲把桌上的啤酒喝完。
余淑恒没阻止,看着她喝。
李恒怕她喝醉,想要帮忙,却被俩老师的眼神杀给瞪回去了。
一顿饭下来,王老师半醉。
余老师跟个没事人样的,走在后面看着李恒扶王润文回家。
教师公寓。
才上三楼,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人给堵住了。
孙校长此时正在楼道口等他们,见到李恒就过来拉着他的手:「李恒,你可瞒得我好辛苦。」
迎着目光灼灼的眼神,李恒心知肚明是怎麽一回事,笑着解释:「孙叔,也不是有意瞒,主要是那时候要冲刺高考,怕麻烦。』
听到这话,孙校长点点头,表示能理解,热络发出邀请:
「晚餐,你和王老师丶还有这位余老师务必来我家里喝一杯,放心,我亲自下厨,菜包好吃!」
几个月前就说过要同人家喝酒,李恒哪能拒绝,当即愉快地应承下来。
在走廊上寒暄一阵后,孙校长买菜去了,为晚上大餐做准备。
三人则转身开门进屋。
把王老师扶到沙发上,李恒对她们说:「老师,我去看看班主任,你们俩先聊。」
班主任即王琦老师,高中三年对他极其不错,来了一中,自然得去看看。
王润文在背后叮嘱:「你现在功成名就了,别空着手去,买点东西,他爱好吸菸喝酒,你买点菸酒上门。』
「矣,晓得个。」李恒应一声,离开了三楼。
门一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闺蜜俩相对坐着,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说话。
过去许久,还是王润文最先沉不住气,问:「你来真的?」
这话虽然没头没脑,但余淑恒一听就懂,微微一笑说,「假的。」
王润文眉,「糊弄鬼?假的你弄这麽大排场?」
余淑恒说:「你沈心阿姨自作主张。」
王润文没懂,「沈阿姨?你说详细点。」
余淑恒说:「她相中了李恒。」
王润文眉毛皱得更深:「真话?」
余淑恒点点头:「她从来没有这麽上心过。」
王润文深吸口气,忍不住问:「缘由是什麽?难道一眼相中?」
余淑恒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王润文追问:「那触发引线什麽?」
余淑恒望着闺蜜,轻轻吐出一句话:「我和他睡了一觉。」
就一下,王润文身体鼓起好大,稍后又像泄气的皮球了下去,好久才回过神冷笑嘲讽:
「我把你当最亲的人,你却睡我学生,我要你照顾他,你却照顾到床上去了?用身体作陪,是不是太照顾了?」
余淑恒答非所问,漫不经心调侃道:「润文,我们认识快10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麽生气过。你让我想起一动物,河豚。」
王润文不可置否,双手抄胸,犀利质问:「年纪差这麽大,你怎麽下得去手?
余淑恒温润说:「大吗?我比你小一岁零10个月。」
王润文胸膛气得又抖了好几下,从牙缝中冷冷蹦出两个字:「绝交!」
余淑恒说:「我明天就走。」
王润文下巴朝门口方向:「现在就走,带上你的东西。」
余淑恒眼观鼻丶鼻观心,坐着不动:「东西留给你,我带李恒走。」
话落,两人骤然再次陷入沉默,气氛更冷,相对无言。
过去许久,余淑恒忽地笑了下,认真说:「我不稀罕他,跟我去沪市吧,你想去哪个学校教书,我都帮你打点好。」
王润文说:「进复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