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顿时期待问:“老师,怎么样?
这问题让李恒跟着紧张万分。
总得来讲,这部《白鹿原还是原来的白鹿原,却也不是那部《白鹿原了。毕竟他结合两世为人的经历私自新增了30%的内容,力求让原著变得更有深度和厚度。
巴老先生看看廖主编,又看看女儿,最后视线停在李恒身上,面容平静许久后终于生了变化,缓沉地拍了拍稿件说:
“好!这是一本死后躺在棺材里可以当枕头用的书。”
一个“好”,一句话,评价铿锵有力,不可谓不高!
更何况这话出自文坛泰斗级人物巴老先生之口,足可以见其含金量。
廖主编嗖地一声站起来,随后又坐下去,手里拿着一杯浓茶,无比开怀。
李小林也比较动容。她是明白父亲是怎么一个人的,能做出这样的评判,无疑是非常喜欢这部文学作品。
要说最激动的当属李恒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写作的时候他就觉得新增部分特别好,很多地方有种画龙点睛的效果。
但老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自己感官再好也没卵子用哇,容易出现思维误差,而如若别个都高度认可你的好,那才是真的好!
巴老先生问:“这题材好,容易引起共鸣,你当时是怎么想到写这个题材的?”
这问题在场之人都比较关注,视线不约而同积聚他脸上。
李恒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也没有刻意想过,就是单纯的文献资料看多了,自然而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廖主编若有所思,问:“赵菁送给你的那些文献资料。”
李恒点头:“最初的灵感确实来自那批资料,它们详细地记载了关中和陕北一带的风俗文化,给我了很大的启发。”
闻言,巴老先生颔首,道:“有志者事竟成,你很不错,比我年轻时候出挑多了。”
廖主编和李小林互相看看,沉默。
李恒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老师。”
接着他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老师,您看里面的部分内容,要不要做修改?”
有些话一听就懂,巴老先生问:“你是指关于小娥情欲描写这一方面?”
李恒说对。
巴老先生陷入沉思,过一会,他老人家缓缓摆摆手:“都是精华,暂时不宜动。”
“诶,好!”李恒欢天喜地应一声。
有他老人家兜底,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只管写,他娘的使劲地写。
巴老先生喝口茶,盖上盖子,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
李恒对此早有规划:“快的话这个学期,慢的话8月份之前。”
巴老先生点了点头,“稿子先放我这,看完让你小林姐给你送过去。”
李恒再次诶一声,表示不急。
晚饭过后,巴老先生带着李恒和廖主编在外面主干道上散了会步,聊了一些当今文坛的事情,临了嘱咐李恒:
“你有泼天才华,要物尽其用,要珍惜,场外之事有我和你师哥,你不用操心。”
“谢谢老师,谢谢师哥。”李恒听得心里暖暖的。
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奶奶个熊的!有靠山就是好啊,天下大可去得。
晚7点,散完步的巴老爷子继续品读《白鹿原去了。
眼见天色不早了,李恒也提出告辞,“小林姐,那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和老师。”
李小林热情挽留:“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要不今天在这里过夜算了,明早再走。”
李恒摇头,“明天星期一,满课,我还要赶回去上课,课程耽搁太多了,得补回来。”
推脱一番,见他心意已决,李小林只得作罢,末了对廖主编说:“廖大哥,你开车送送他。”
廖主编早有此意,离开院门后,和李恒一起上了面包车,往杨浦方向赶去。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庐山村。
在巷子口下车,李恒趴窗户上问:“师哥,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廖主编点根烟,吸两口说:“下次去,今天有点晚了。”
“行,那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两人都是老熟人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李恒当即退到一边,目送面包车离去才往巷子里走。
“咦?都不在家么?”
来到巷子尽头,李恒发现周边三栋小楼一片漆黑,没了往日的灯火通明和烟火气,让他非常不适应。
不死心,他试着大声喊了喊。
喊余老师,喊麦穗,喊周诗禾,结果没有任何回应。目之所及,一片冷冷清清。
在巷子中央站立好久好久,李恒这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进屋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己这个家哎,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余老师的身影了。
事实上他的预感对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余淑恒不仅没来他家,甚至连庐山村都很少回。
每到日落,对面25号小楼就孤零零的,门窗紧闭,在夕阳下显得形单影只。人不见了,陶笛声也没了,让他好不习惯。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