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话到这,他顿了顿,见她听得认真,他继续讲:“见天地容易,见众生也不难,唯有见自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人生最大的发现,就是找到真正的自己,活得明白就是一种修行。”
话落,他不再言语。
这两段话中,他并没矢口否认对她的欣赏,没有为自己对她失神找任何借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敢于承认。
人这一生,确实如此,唯有见自己最难。“色”这个字,是人成熟后对异性地一种本能反应,能克制住男女之色的是本事,开悟者则能收放自如。
他旨在告诉周诗禾:欣赏异性和好不好色没有任何关系,相反,如果拥有一颗执着于好色的心,才是障道所在。一切都在于心,这就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道理。
闻言,周诗禾跟着仰头看着天上的月明。
刚才他这句看似毫无落头的话,却对她的心灵冲击很大。
她忍不住思忖:那他对自己的欣赏,将来最终会是成佛?还是成魔?
这是一个未知数。
但也许正如他所说的,自己太过执着于判别两人的关系,有些着相了。
至于为什么他不拒绝余老师?
余老师为什么对她有淡淡敌意?
他为什么偶尔会对自己失神?
或许真的并非刻意,而是人的趋向本能吧。人人都追求美好的事物,这是所有人的普遍心态,是一种天性。
而天性之所以是天性,就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扼杀的。
怪就怪他在那些女人心目中太美好了。
怪就怪她被上天恩赐,让人情不自禁。
李恒这句话看似答非所问,看似无厘头,却直指问题本心所在。明面上,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无形中给出了答案。
也给出了他自己的态度。
此时此刻,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站在原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一阵晚风吹来时,头发被吹乱来了周诗禾从迷蒙中清醒过来,看他眼,温润如玉地问:“你家里还有奶油雪糕吗?”
“有,昨天才新买了一袋在冰箱。”李恒道。
周诗禾说:“突然想吃了。”
“那走吧,我们回去。”
“好。”
简单的对话,一个主动递台阶,一个默契地配合,以雪糕为牵引,希望化掉刚才横在两人之间的症结。
周诗禾不知道主动给他递台阶是对是错?将来他是成佛还是成魔?可刚才这一瞬,她被他说服了。于是她从心这么做了。
对于他和余老师的关系?
她没有再问,因为已经得到了答案。
在他和余老师的关系中,余老师应该是主动一方。再考虑到余老师的家庭背景,真相已经跃出水面。
至于他对自己周诗禾再次悄悄抬头望眼天上的月亮,传说里面有广寒宫,住着天界第一美女嫦娥,长年累月只有桂树和一只玉兔相伴。
接着她的思绪蔓延:为什么嫦娥不像七仙女那样心有寄托?是因为她太美了吗?找不到那个人吗?
回到26号小楼,李恒去书房瞅了眼,发现余老师仍沉浸于《白鹿原的最后两章。
他没去打搅,而是从冰箱拿出两个奶油雪糕,递一个给周诗禾,“给。”
“谢谢。”
看着手中的雪糕,周诗禾心情有些莫名,今晚好不容易向他变相摊牌了,结果自己反而被绕了进去。
问题是,她找不出他的任何不是,竟然觉得他的话理所当然。
按他的意思延伸,他不对别个女生失神,偏偏只对她,这是对她的美一种高度认可。还说真正美好的东西,只愉悦人心,并不蛊惑人。
对此,周诗禾哭笑不得,却找不出话反驳。
小口咬一口雪糕,周诗禾沉吟良久问:“你今晚说的话,曾对别人说过?”
“没有。”
李恒道:“是不是很有道理?”
周诗禾再次咬一口雪糕边角,娴静说:“我是对你服气,思索了一路,都没从你的话中找出任何破绽。”
李恒乐呵呵笑道:“难怪刚刚回来的路上,你一直在沉思不语。原来还是想找茬。”
周诗禾灵巧的小嘴儿微微嘟起,忍着,忍着,后面没忍住,低头浅浅一笑。
她眉目如画,唇若点樱,浅笑嫣然,古典之美令人心醉,不愧是复旦的大王诶。李恒视线不由自主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稍后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心有所感的周诗禾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
他到底是佛?还是魔?
10多分钟后,余淑恒从《白鹿原的大结局回过神,走出了书房。
此时李恒在眯着眼休憩、
周诗禾则端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听到动静,她偏头喊了句:“余老师。”
余淑恒微点头,问:“诗禾,你们散步怎么就回来了?”
周诗禾说:“太晚了,校园没什么人。”
余淑恒再次点头,随后在周诗禾的注视下,弯腰轻轻摇了摇了李恒肩膀,并说:“送我过去。”
李恒睁开眼,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