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瞄眼客厅拉着的窗帘,站起身朝主卧走去:“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周诗禾没回应,等到主卧门关,她也站了起来,关掉电视,进了次卧。
一夜过去。
当李恒再次醒来时,窗外下起了大雨,他睁眼就看到了床头站着的余淑恒。后者刚才摇醒了他。
“老师。”李恒挣扎着半坐起来。
“7点24了,快起来,我们要赶去虹口。”余淑恒告诉他,和录音棚约好9点开始的。
“诶,好。”李恒应声,却没动静,直直瞅着她。
余淑恒想到了什么,俯身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戏谑:“小男生,又不是没看过,你迟早是老师的,害羞什么?”
说罢,她站起身,快速走去了外面。
奶奶个熊的!你别跑啊。
叫你嚣张,等老子有一天.
算了,李恒嘀咕一句,爬了起来。
周诗禾已经起床了,正在楼下和魏晓竹、陈思雅一边聊天一边吃早餐。
这么早看到魏晓竹,李恒是既惊讶又不惊讶,打招呼:“晓竹,你怎么起这么早?”
“昨天和诗禾约好,今天跟你们去虹口玩。”魏晓竹说。
见周诗禾微不可查地朝自己轻点头,李恒意会,坐过去,拿起千层饼和豆腐脑吃了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魏晓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观察李恒,可目光不由自主往他身上投射,她和姑姑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他脑瓜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同样是19岁,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自己还是温室里的朵,而他是传奇作家,不出所料,又很快要成传奇音乐家了,令人惊叹!
感觉到不对劲,李恒问:“晓竹同志,我脸上有脏东西?”
魏晓竹摇头。
李恒眨巴眼:“那就是我比昨天更帅了?”
魏晓竹依旧摇头。
李恒脸一垮:“要我是你,肯定会拍一句马屁:李恒你比昨天帅了好多。”
听闻,周诗禾古怪地看他眼,低头继续对付千层饼,小口小口吃进嘴里。
魏晓竹脸上露出笑容:“好吧,你确实比昨天更帅了。”
李恒乐呵呵地把眼前的油条掰一半给她,“不让你白夸,奖励你的。”
今天开两辆车过去,假道士夫妻一辆。
李恒、周诗禾、魏晓竹则乘坐余老师的车。
路上,李恒特意留意余淑恒的面部表情,可人家像南极冰山一样,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和房间里调戏自己的那个余老师完全不搭边,完全是两个人。
他有时候真想不通:为什么人的反差能如此之大?
热情的时候,似火,贼勾人。
冷漠的时候,如刀,生人勿进。
杨浦和虹口搭界,40来分钟就到了录音棚。
虽说这是80年代,但录音棚的设备要比李恒想象的要先进很多,突出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愧是沪市,不愧是余老师找的。
负责人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男的长发披肩,女的寸头、且染个白发,给人一种非常不着调的感觉。
见到李恒,不用余淑恒介绍,寸头女主动伸出了手,热情讲:“李老师,欢迎大驾光临。”
能不热情吗?
寸头女已经看过《最后的莫西干人等9首曲谱,眼珠子都惊掉了一地!再联想到春晚的《故乡的原风景,李恒在她眼里已经不是人了,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是神!
不见其人已闻其名,在业界名声不小的寸头女对李恒心生崇拜!被彻底折服了。
寸头女这样,拽拽的长发男见到李恒时也不拽了,不敢托大地同样伸出手:“李老师。”
长发男言简意赅,不善言辞,但眼里的炽热能融钢断铁。
被两个大自己不小的人叫“老师”,李恒心生莫名,真他娘的!这就是名利带来的效果,这就是现实!
李恒的实力盖压全场,周诗禾和魏晓竹的美貌也在录音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碍于余淑恒的威压,没人敢放肆。
双方介绍完,熟悉一会后,余淑恒对周诗禾:“诗禾,这边的钢琴可能比不上你的,你将就着用。”
听到这话,寸头女和长发男互相瞅瞅,顿时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富贵家庭出来的人,自家钢琴好歹也要10多万,竟然说比不上人家的。搁谁说理去?
再加上余淑恒对周诗禾的客气,寸头女和长发男在心里把周诗禾的份量无限拔高,贴上一个“惹不起”的标签。
周诗禾笑着点头,安静没出声。
第一次见面,众人在一间房子里开了一个会,做了一些准备事项,做了一些思想碰撞,直到上午10:30才正式录制。
第一首录制春晚曲目《故乡的原风景。
这首曲子,李恒三人演奏过不知道多少回,驾熟就轻,一路顺风顺水,没怎么折腾就成功翻篇。
第二首,也是今天的主要曲目《最后的莫西干人,李恒的竹箫和余淑恒的埙是主力,周诗禾和录音棚打辅助,总体上比较顺畅,可中间小岔子不断,经过反复调整反复配合,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午3点左右总算完成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