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淮轻点手机,屏幕上还是她那条互相矛盾的自我评价。乐于助人:经常扶老爷爷闯红灯
江稚解释道:“是这样,我住的街区有位老爷爷,他每天都要带着一束花去妻子墓前,由于行动不便,走到一半人行道红灯就亮了,经常造成交通拥堵,司机们怨声载道,在我的帮助下,只需要闯2-3秒红灯,怎么不算乐于助人呢?'程与淮眸中笑意更深,“嗯"了声给予肯定:“算。”江稚在桌下点开微信,敲出一行字:“嘿嘿我赢了,赶紧给钱!!!”程明朗之前和她打赌,赌一周内他哥会不会对她笑。既傻又白还甜:“无图无真相。”
还想赖账?
江稚精准拿捏住他的七寸:“那我明天让你哥亲自跟你说。”程明朗果然秒怂:“行行行我认输!”
“你要我跟他说什么?”
程与淮刚好站起身,无意间瞥见了其中一条聊天记录。不好!
江稚心里一个咯噔,被当事人抓包了。
“就…她支支吾吾地拖延时间,迅速开启头脑风暴。程明朗再三提醒过她,程与淮最厌恶谎言,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撒谎,更别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换个角度,他为了让奶奶安心找合约女友某种程度上不也算谎言吗?虽然是善意的。
好双标哦。
算了算了。
即使她暂时蒙混过关了,程明朗肯定也撑不住,也许都不用他哥开口问,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滑跪招供了。
这种事那小子又不是没干过。
还是如实交代吧。
江稚简单说完打赌的事,空气突然凝滞,好像被什么冷冻住了。四周静得可怕,她总算体会到了何谓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却有种如坠寒潭,冷意贯骨的森然感。难怪他们兄妹俩那么怕他呢。
江稚不敢和他对视,战略性喝了两口水,规规矩矩地坐直身体。以前她经常和程明朗打赌,街尾暗处拥吻的情侣是男女?男男?女女?上山的台阶单数or双数,连飞过的鸟拉什么颜色的屎都要赌它一赌。可眼前男人不一样,以他的身份地位,在明确分出三六九等的权贵圈,但凡有他出席的场合都被奉为座上宾,人人争相逢迎讨好,半分不敢忤逆。也许正如外界传言,他本质上是漠然的,难以接近。可能是在她控诉他对她太冷淡后,他调整了和她的相处方式,尽量贴合男朋友的角色。
其实,他向她展露的纵容和一些些柔意,只是演戏的一部分。又或许是方才的氛围太好,让她产生错觉,忘记了他现在和她不熟。他们之间横亘着协议,并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关系。如今知道被她轻慢地当成赌约,他肯定会觉得受到冒犯了吧。“赢了多少?“男人语调喑沉,难辨喜怒。江稚心口发堵,好似塞进了一团乱麻。
颇不是滋味。
她沮丧地低下头,刚要道歉,然而还未开口,就见他把手机递了过来。“既然是拿我当赌约赢的钱,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什么???
江稚整个人愣住,她刚刚没听错吧?!
“怎么?“程与淮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含着淡淡调侃,“难不成你还打算独吞?”
江稚顿时感觉一身轻松,如释重负般。
她唇角翘了又翘,实在忍不住了,愉悦地笑出声,甚至不小心笑出了泪。江稚飞快擦去眼角的湿意:“我才没有!”说出去谁相信啊,身家数百亿的程总,居然会看得上这点儿小钱。她大方地把打赌赢来的钱给他转了一半。
“五十块?“程总语气很是嫌弃。
“不少了程总!”
某位程总首次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又提议道:“下次再有类似赌约,记得赌注开大点,我可以配合让你赢。”真是奸商呐。
江稚默默同情程明朗两秒,朝他笑吟吟地点头,嗓音轻快:“好呀,那就这么说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