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推开老式玻璃窗,上面的一枚枚雪花纹在夜灯的照映中静美精致,整幢小楼临水而居,夜晚的河流波光粼粼地穿过屋舍小桥,吹来的凉风里也带有水汽的潮湿感。
林照溪从行李箱里把他们一家三口的衣服拿出来,“嗯"了声,说:“一会萧百守回来就先拎他去洗澡。”
萧砚川指腹点了点玻璃窗上的雪花纹,细小有凹凸的颗粒蹭着他的肌肤,他垂眸道:“你喜欢下雪吗?”
林照溪接着把火车上用过的床单拿出来,说:“喜欢呀,下雪的时候又不冷,对了,一会记得把床单放到洗衣机去,不知道明天干不干,不过没关系,晾它几天,等回北京的时候还要用上,不过要不要洗呢,反正回程上又要用…她说到后面像自言自语,萧砚川双手搭在窗边看玻璃上的雪花,苏州气候温和,常年降雨,但雪,却是不下的,如今林照溪到干燥的北京生活,至少有雪可以看。
但他们结婚多年,萧砚川不知道她喜欢雪花窗,甚至没和她一起入过冬。他走过去替她做了决定,扶着她的手起身,道:“都不干了,去洗澡,我们早点睡觉。”
林照溪总觉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萧砚川已经将她带进浴室里,不过洗澡确实也是要做的事,她说:“水阀往左是热,往右是冷,旁边有个小开关,往上提就是切换花洒囗。”
萧砚川看了遍,似想起什么,说:“你先洗,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见厨房的水龙头有些松动,那儿得往下探去拧螺丝,我去修一修,别让爸妈弄了。”林照溪见他要出去,无奈道:“还说什么都不干,早点休息。”这时萧砚川步子顿在门口,右手扶在门把上,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道:“急什么,今晚会给你通溪水的。"<3
林照溪眼瞳一睁,男人已经将浴室门带上了。虽然他说着不正经的话,但神色很正经,以至于林照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转念想,今晚饭桌上,爸妈压根就没怎么理会萧砚川。他就像个跟着孩子来娘家的外人,但事实上又是亲人,所以无法说一些应酬上的场面话,他也审时度势,不出声打搅他们的天伦之乐,如果现在萧砚川批厨房的水阀修好了,不失为是一个让爸爸妈妈对他有好脸色的办法。林照溪洗好澡出来,穿着得体的睡衣睡裤,逋要下楼,就见萧砚川迈着长腿上来了,双手扶着她的腰说:“你快回去躺着,萧百守回来了。”“啊?”
林照溪还有些懵,视线想往下探,人已经被萧砚川横抱了起来,她说:“为什么呀,萧砚川,你这是要弄哪样?”话未落,嘴巴就让他堵了一下,她甚至因为紧张而敏感地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他说:“装睡,让他别烦我们。”林照溪眉头一凝,抬手拍了下他肩膀:“萧百守今天才来苏州,哪个孩子刚到外地不黏着爸妈的?”
萧砚川忽而一笑,把她放到床上,被子一掩,道:“你只管装睡,一会发生什么都别睁眼,萧百守会和他姥姥姥爷过夜的,因为我今天不仅把那碗馄饨给他吃了,还说了我们爱你。”
林照溪一怔,天啊,萧砚川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会跟孩子说这种话!“但是说爱他,他就不黏着了吗?”
男人笑了下,关上房间灯,说:“因为他相信了,就算短暂地离开了爸爸妈妈,我们还是爱他的,会把最好吃的馄饨留给他,又何需时时刻刻管顾我们?林照溪眼神狐疑:“我不信。”
被子被她挑开,男人将被角掖回来时,发现她今晚穿了短裤,指腹点了点,也罢,一会脱了便是。
此刻弯身讲:“那你试试,现在说爱我,看我今夜黏不黏你。”林照溪面上一怔,旋即似踩到了陷阱边缘,急急收住脚,皱了皱鼻子,故意朝他说:“爱我。”
男人在夜色里朝她凝眸含笑,林照溪也学他,歪头瞪眼笑,想让她说“我爱你”,她才不上当呢,讲:“我现在说「爱我」啦,你今晚是不是不黏着我睡了?”
林照溪才不信呢,萧砚川对收拾孩子总是自信过头,以为萧百守听了“爸爸妈妈爱你"就有安全感了,没有分离焦虑症了,她可是要让他看清现实,哪有那么容易!
可正当她扬起下巴看他策略失败时,男人却眸光深深地望着她,不说话。林照溪轻张了下唇,不由心动了刹那,萧砚川是想听她说“我爱你”吗?而不是在开玩笑吗?
“林小姐啊。”
忽然,萧砚川垂眸笑了声,在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上当时,男人忽然双手架起她的嘎吱窝,将她从床上捞起一点,送到他唇边。薄热柔软的唇瓣一阖,他的呼吸顷刻加重,林照溪怕往下滑,双手不由环上他,这时门外传来小狗蹿地似的动静,她的心一提,是孩子来了。男人却不松开她,嗓音沉哑地在她耳边说:“我确实还没有冬天陪你看雪花,爱你爱得还不够多,但你说要我爱你时,我却感到前途明亮了起来,你说爱我」,照溪,你听听看,它比说「我爱你」更震撼,你这是在请求我爱你么?你渴望我更多了吗?"<_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