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准备见县官前夜,贺子兰忽然问道:“哎,你见过程天吗?”
程琪有些心虚回道:“臣很少到此郡,不过有上回的教训,臣此番还易了容,不知您有无看出来。”
“哦~好像是,难怪觉着哪里奇怪,”贺子兰笑道,“变漂亮了。”她说着拍拍她的肩。这话却宛如一把刀割程琪的心。
两蛇又坐着聊了一会明日如何应对后,便准备各回各屋里,偶然间,贺子兰手摩挲头发,手放下时挡住程琪的头部,她忽然觉着程琪和一只妖很像,但她想不起来。
第二天,她们进县官府中,“在下,程琪,见过首上。”“在下,贺心,见过首上。”坐下便聊起正事。自然由“程老板”程琪开这个口,“我们一路从东南方向行来,原想沿途在庇陇做做生意,没想到从前所得宝物与贵地宝物相比黯淡无光。”
“其中有一件宝贝,我这位朋友特别喜爱。听闻从庇陇到西北方向我在青州的家那条路上常有山匪,恐丢了宝物没了性命,特来找县老爷您。”程琪话语诚恳。
程天却推托起来,“这也可以找镖头的,再者两位姑娘出远门难道没有多带些蛇?”
“首上,我们一行原本是打算到屈云郡跟朋友碰面,只是该地雨下不决,酿就成灾。所以才改道下林到了贵地。”程琪解释道。“小的实话说,当地没什么有名的镖局,也不好相信来历不明之蛇。”
屈云郡也确实在十几日前有一场大雨,县老爷点了点头。
“我等愿多多给些孝敬,只需几蛇便衣送我们出下林郡即可。”程琪开始展现财力。
程天岔开话题,没有立即回应她,“你等到本县有无购进什么玉石珍宝,带回家中也好扬我庇陇玉都之名嘛。”
于是,两蛇对看几眼后,假装犹豫地拿出宝物,罗列出几天前买的玉器,还有之前买的那块玉佩,“出门带着不便,贵重些的怕……”
程天皱眉语气有些不屑,“这玉佩便极好,还有比这玉佩更好的,本官不信。”他说着还配合着摇摇头。
贺子兰看了程琪一会有些犹豫,从怀中拿出那颗玉珠,“不知此珠可否一比?”
那玉珠放手中极大,圆润光滑,透亮色纯,世所罕见,可惜只是一颗珠子,否则便成无价之宝。
县老爷开了眼,近来从未见过,“这是?”
贺子兰眼看向程天,带着极大的说服力,“这只是其中之一,是我们沿途搜罗来的,想来也是自‘玉都’流转出去的。”末了又来一句奉承,让程天听得舒服些。
程天也确实心动那颗珠子,程琪孝敬的也确实多。
程琪特意用法术在钱上做了记号,以便今后查证。
夜里,程天将这些钱取了些来去孝敬他的大哥,大哥拿手里仔细看了几眼,“你被蛇算计了,给钱的蛇在哪?”
两蛇正喝茶提神,继续商议,忽然,贺子兰察觉不对,“有一队蛇正在靠近。”
“可……”程琪一点也没察觉,“收拾东西,先走一步。”贺子兰说道。
不一会,程琪便收拾完,贺子兰也背上包袱,“不远处看守的要不要……”程琪说着呗贺子兰打断,“火烧眉毛还管那些吃干饭的。”
她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程琪听从贺子兰的安排。
两蛇一路潜行,边走边躲,避开敌势力强之处。
“有蛇出卖我们?”贺子兰质疑道。
程琪思虑了一圈,没想出谁会泄露消息,但贺子兰这样说了,她还是有点慌,“陛下……”
贺子兰紧盯她一会,说道:“来趟青州,狼狈至此。”
“这不是青州的过错,是青州之上的蛇,谋逆派的过错。”程琪想了一会才道。
“想了如此久,还没能想出个怀疑对象?”贺子兰眼里透着凶光,转眼便显出疲惫。
程琪很紧张,呼吸有些急促,“臣愚钝,除了办事不力的护卫,再想不到别的。”
贺子兰也没空废话,找好地方就睡了。
到庇陇县与蘅堤县的边界时,又有另一对蛇围过来,两蛇分开窜逃了。
分开了一夜,直到隔天一早贺子兰那边还是没有程琪的音讯。
程琪可能打不过这谋逆派一伙,但逃她还是不落下风的。
她边跑的过程中边联络那些看护的暗卫这里的情况。在步入蘅缇县前,她被疑似谋逆派拦住。在打斗中,她逃了。
夏雨淅沥沥地落着,夜来寒风添雨冷。
程琪带着斗笠在蘅缇县里行走,她虽因被追,而心觉害怕,但仍然想先找到国君。
毕竟那是国君,要是在青州出事了,她一想起来心就紧着难受。
走入各大巷,手里提着剑。
转角碰见一蛇,两蛇相碰就是动手,双剑交碰发出“哐擦”声,一个交身,两剑再次交碰,程琪抬头率先认出贺子兰,“陛下,是臣程琪。”
贺子兰闻言收了手。
两蛇时隔一日又走到一块,贺子兰以为程琪和自己分开是为了好下手,之前所有一切都是骗自己。
可这一天意外地风平浪静,她又想,没了程琪这个拖累,果然……
此刻见到程琪她心里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