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从江小姐家出来之后,我都以为梨梨伤透了心,肯定选陈明翰不会选你,谁知道…她还是没能逃出你的魔掌。”“那么乖的小姑娘,干净的像冰山上的雪莲,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妹妹也要,妹夫也想当,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禽兽吗!”“这是……带薪骂老板?"靳远聿气笑,双腿敞开,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方向盘,“继续。”
“看把你骂爽了吧?车都开不动了。”
靳远聿眼神颇似得意,“有点,奖金加百分之三十。”“加钱也不骂了,你等着给老爷子骂吧。"康叔嗤笑。靳老爷子是圈里出了名的老顽固,这辈子不信正,不信邪,只信命。他只信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孙子“逆天改命”,还把自己的“灾星”抱回家酱酱酿酿,指不定要进ICU。
靳远聿面色沉静,“我一直不明白,阿爷他为什么就那么迷信。”“说来话长,当年在见你妈妈第一面的时候,老爷子就找人算过,说她和靳生是兰因絮果,最终一定会离,但靳生还是执意要娶你妈妈,结果…”康叔叹息一声,继续娓娓道来:
“在你刚出生时候,靳生时常不归家,把你和你妈丢给我照顾,我每天忙到深夜才回自己的家,结果我老婆误会了,她以为我外面还有个家呢!我记得那段时间她看我的眼神就很虐,夜里还抱着孩子偷偷的哭…可心疼死我了。”靳远聿静静听着,线视落在窗外,却虚无缥缈,空无一物。瞥到他冷硬的下颚续,康叔有些后悔讲这番话,忙道歉:“对不起,我越矩了。”
“所以…"新远聿回过神来,眼神比窗外的霜风还凛冽,“在我还没出生以前,我爸就出轨了?对吗?”
康叔指节攥紧,求生欲变得强烈,“都过去了,靳生他…纵有错,也是上一代人的事…”
“不是上一代。”
靳远聿轻飘飘的一句,却充满了不容忽视杀伤力,“是这一代。”“乖祖宗,你听我说…“康叔双手合十,献祭般劝导,“其实二少爷也挺无辜的,他小时候很敬重你,很想亲近你……”“他确实无辜,可那又怎样?”
靳远聿忽然就笑了,目光充斥着从未见过的摧毁感,“村上春树说过: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如果是遗嘱的事,我问过阿明了,二少爷真的不知情,一切都是他妈妈在背地里操控。”
“那他为什么要回国?"靳远聿眼里涌起滔天的恨意,像锋利的匕首闪着冰冷的银光,“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梨梨也不至于决裂。”“五年前温梨小姐和二少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康叔又是分析:“当时你人在美国,她一个人在港城无依无靠,又要解救她父亲,也是没得选啊!你想,她父亲早年跟过靳生,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那个年代黑白颠倒,哪个当家的手能干净?靳生怎么可能随便放他和女儿离开?”靳远聿指尖一顿,掐灭了烟。任那抹猩红的烟尾烫入掌心,他眼眸都没眯一下。
当年他不得已出国,说得好听是去留学,说不好听的,其实是被盛乔玫间接驱赶到法外之地,好方便下手。
后来在边境,那辆撞向他的货车突然失去控制,电光火石间,眼看就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的车轮,却在一瞬间偏离了轨道,硬生生冲上围栏,一头栽进山谷里。
他算是命大,逃过一劫。
再后来,他从新闻上看见温梨和靳之行在一起了。那天是情人节,俊男美女,全维港见证的海边告白,隆重又浪漫。那天他差点熬不过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拨打着温梨的电话。好不容易打通,当听到她“喂"了一声之后,他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什么也问不出口。
他发现自己连质问的理由都没有。
如果这辈只能是她哥,他宁愿从来没有和她遇见过。心在不断地淌血,他闭上酸痛的眼,干涩地,狠绝地,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从那以后,他再没接到温梨的电话,他以为她忙着谈恋爱。可没多久,又听说她被甩了。
靳远聿仿佛陷在独属于他自己的回忆中,一切都像是在慢动作播放。那些诛心的、刻骨的思念,每一帧都那么清晰地卷土重来。空气也陷入近乎抑郁的安静。
许久,康叔听见他沉声开口,“找个时间,帮我约明叔见一面,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叔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他小心翼翼解开安全带,“要不…我还是退休吧。“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他毕竟是你弟。"靳远聿下颌轻抬,身子向后仰了仰,“你敢提前退休的话,今年奖金全扣光。”好霸道的资本家!
这晚,温梨一个人在公寓的床上辗转难眠。感觉原来的被子不香了,枕头也没那么软了,一切都成了另一种煎熬。她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忍着没找靳远聿。最后实在忍不住,打开一个App,随便输入:[刚和男朋友分开就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