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那婆母的好儿子,会常去哪家呢?孟氏是大族,瞧常氏也并不缺钱,胡瘦楼价格低廉,孟元德看上去心高气傲,应该不会去这里。
至于仙月坊……既是历史悠久,那说明新意不足,周掌柜说,里面的客人年长者多,也许孟元德不会喜欢。何况,孟扶危还老去,他与孟扶危应该不大对付,总会避着吧?
那么就剩下两家,迷迷坊和赖音阁。
姚戚香想了想,又问:“周掌柜可知,哪家的姑娘近期爱用牡丹吗?”
周掌柜道:“牡丹价贵,不易养活,赖音阁喜欢用西域的香料,胡瘦楼似乎也不讲究这些,仙月坊很讲究,里面的每个姑娘所用的香料都是不同的,至于这迷迷坊,他们花样变得快,我也不太清楚。”
“多谢周掌柜。”姚戚香大致有了个方向,只差最后详细一探了。
此事茗玉几乎全程在场,她能找的似乎也只有茗玉。
“走吧。”姚戚香离开了珠宝铺,问茗玉道,“下一个咱们去哪儿?”
“几家盐引铺,在城西那边的……”
“给我站住!该死的女贼!我看你往哪儿跑!”
就在茗玉说着话时,一个男人的暴喝突然响起。
姚戚香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蒙面女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在前面跑,后面有一个男人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家丁追她。
这女子身手不差,甚至个子也不算小,甩开那几人一大截,健步如飞,在她跑动期间,包袱里的东西有些许露出,姚戚香看见里面装的都是货真价值的金银珠宝。
女贼?
她的目光下意识追着此人,心想以她的速度,那些人恐怕是追不上她了。
正这样想着,没想到前面正撞上巡防的官兵,有三五人,皆配着刀。
女子的身形明显一滞,紧接着身后追她的男人便大喊:“抓住她!她是贼!”
巡防的几人闻言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立刻拦住了去路。
女贼被围困在了中间。
而姚戚香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正经的奴婢她买不到,不正经的……
“娘子,我们快上马车吧。”茗玉出声催促。
姚戚香转过来看她,问:“茗玉,你驾车技术如何?”
茗玉含蓄道:“尚可。”
姚戚香:“倘若马惊了呢?”
茗玉:?
姚戚香拉茗玉上了马车,然后毫不犹豫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马腚狠狠来了一下,马匹受惊嘶叫,当即在街上狂奔起来。
由于方才抓捕女贼,街上的行人本就退避三舍,反倒方便了她们行事,受惊的马匹在茗玉的控制下朝着巡防的官兵狂奔而去,荡起扬尘滚滚。
姚戚香在马车内紧紧抓住桌子,掀起一角车帘对外面迟滞的女贼道:“上来!”
此女没有丝毫的犹豫,凭借良好的身手快速攀上了马车,而茗玉则在前面喊道:“前面的人快让开!马受惊了!”
这狂奔的马匹连带着一驾马车看上去格外凶险,巡防的人纷纷让出了路,任由马车绝尘而去。
姚戚香松了口气,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算不算正确,可孤注一掷本来就是她的行事风格。
马车不知跑了多久,在茗玉的控制下渐渐稳住了速度,而身旁的女贼也放松似的将偷来的包裹随意一丢,低沉的声音道了声:“多谢。”
姚戚香看向包裹,金银珠宝、钗环首饰具有,像是从一户人家里偷出来的。
“你身手不错,经常偷吗?”姚戚香问。
女贼淡淡扫她一眼,有气无力道:“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有意思。
姚戚香身手按住她的包裹,出声试探道:“若是我能让你今后都吃穿不愁,你可愿意跟着我?”
女贼拧起眉,露出明显的疑惑神情:“你想干什么?”
姚戚香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发现她好像没有特别排斥的样子,进一步道:“……我是京中大族孟家的新妇,爹娘弃我于不顾,亲妹抢走我筹谋多年的婚事,婆母打压我,夫君厌弃我,但好在手里还有点小钱,怎么样?跟着我,随我一起光复大业,助我拿下孟府主母之位,到时候我封你做京城贼王,给你塞三五个年轻俊俏小郎君!”
女贼:“……”
女贼考虑了起来。
车外驾驶座上的茗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天色稍晚,姚戚香好说歹说,终于将拐来的女贼连拖带拽带回了府,她匆忙拾掇了一番,命茗玉给女贼好好打扮一番,自己匆匆忙忙出门见钟嬷嬷。
一想到今天又要站一下午,姚戚香心中叫苦不迭。
午后稍迟,钟嬷嬷准时来到松风堂。
姚戚香已经站在院中等了,她起得早,中午又没能来得及睡一会儿,此时正眼神涣散地看着来人,撑着力气来了句:“嬷嬷好。”
“嗯。”钟嬷嬷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听说娘子今日出去了?”
“是,去看了家珠宝铺子,不过也只看了这一家。”
钟嬷嬷道:“那娘子可能说出在珠宝铺里都看到些什么?”
姚戚香回忆着账本上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