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3 / 4)

雪》深刻、悲凉、荒诞的一面,只能去做精品剧。

电影那点时长,配角都渲染不全。

“喉—.—.”

谋子长长嘆气,心情崩了。

倒是巩俐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募然一亮。

“暖,弟弟,你能不能把故事里涉及到校园霸凌的那部分提取出来,单独拍一部这个主题的电影?”

方星河不理解:“能倒是能,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哎哟,那可管大用了!”

巩俐陡然兴奋起来,里啪啦一顿科普。

“你知道吧?我是2000年那届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最近两年,欧洲三大数次找我去当评委,所以我对那边的风向有所了解。

从评奖的取向来讲,三大各有倾向,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整体上存在一种基本的默契。

唔,我得怎么跟你解释呢?

就是那种悲悯的调调—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啊—

巩俐姐有点急,一时卡住了。

谋子补充道:“想拿大奖,不是简简单单的拍摄苦难、消费悲剧,欧洲这帮搞艺术的,確实有些高高在上,但对艺术家的尊重是实打实的,也能容得下不同意见,和好莱坞不太一样———”

方星河对於谋子的看法,不置可否。

不过在外面转了一年,他对某些事情看得还算清楚现在这会儿,欧洲还真没有刻意敌视中国,法新社的抹黑还得等到好多年后,bbc的专业毁也不常见。

韩国国內也没有宣传中国威胁论,媒体多半是以嘲笑为主。

日本才是警惕、歧视、拉拢罕见的重灾区,

这年月,美国的ngo基金可没有大规模向国內扩张,拿外面钱的公知,拿的多是日元。

尤其是去年那件事之后,美国的注意力转移向中某东,再加上需要中国的廉价工业品,两国正处於歷史上最亲密的一个蜜月期。

辩证主义唯物思想告诉我们,事態都是动態发展的,不能用后世的情况,粗暴套入现在的状態。

单看眼下,真正处心积虑在国內搞事的是宽虹,美国政商界的態度是拉拢和投资,好莱坞是天然的歧视,而欧洲则一视同仁的看不起所有非欧地区。

这中间的区別,本质上是敌对程度不同的划分,也是轻重缓急的判定。

反对欧洲、批判欧洲、敌视欧洲,都不是当务之急,甚至根本就没有丝毫必要一一只要静静看他们衰落下去就好了,费什么多余心思?

因此,方星河並不十分排斥拿欧洲三大奖,他只是不接受以“抹黑国內討好评委”的方式去拿奖。

但巩俐给出的意见是你並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反正最近两届电影节有这么一个趋势一一关注校园暴力和相应的现实压力。

缘由是1999年美国科伦拜恩校园枪击案,这个事儿闹得特別大,枪手动机复杂,包括报復欺凌、寻求名声、对社会的不满、沉迷暴力文化等等,形成了非常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渐渐传导到欧洲,在上一届的威尼斯和坎城电影节里都有所体现,但还没到巔峰。

我想,真正的关注度巔峰应该就出现在今年。

因为电影是有滯后性的,影视界对於这种社会敏感议题的审视和反思也有滯后性,最终会给同类型作品一个特殊的展示空间和盖棺定论,

你有没有意识到,其实这跟你的《苍夜雪》有一种惊人的贴合?

如果拍摄相关题材,並且拍出了深度和现实意义,明年初的坎城和年中的威尼斯,都有巨大的获奖机会。

不需要你消费国人的苦难,你就扎扎实实拍一部校园霸凌题材的少年爱情电影,就有机会拿奖,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因为激动,俐姐的语言有些凌乱。

但方星河完全理解了。

还得是一线专家啊,这个由信息差所导致的思路,简直绝了。

谋子也完全认可了巩俐的想法,並且从导演的角度进行了一番提炼。

“我既当过评委,也拍戏,还拿过奖,你看我和老陈拿奖的作品,其实都不是单纯的消费苦难,里面是有精神內核的,不要觉得欧洲人不能理解咱们的內核,其实都是人,很多感情都共通。

所以我跟咱们国內有些导演处不来,他们的路走偏了。

固然有一些欧美观眾喜欢东方猎奇,喜欢看著咱们的苦难指指点点,但我们拍戏的,绝对不能为苦难而苦难,为黑暗而黑暗。

这样拿不到大奖,最多赚点黑心钱,没意思!

当好导演,反思要有,甚至是必不可少,精气神也要有,得爭得扛!

从这一点上讲,你具备成为大师的基本条件一一心气。

我看,你可以听你巩俐姐的,把《苍夜雪》校园里面的那部分整理出来,以反霸凌为主题,试试明年的坎城。

欧洲这些奖啊,说公平也公平,说潜规则也不少,质量占一半,运气占一半,关注度你自己有,人脉路我们给你铺,干吧!”

谋子这番话,让方星河对他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你还別说,仔细咂摸他的作品,《活著》也好,《红高粱》也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