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糖果本身就有治愈的功能,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拆了一包。√
周禀山从林幼辛家出来,原本想开车回自己的公寓,半路接到闻褚的电话。“哈喽,在干嘛,兄弟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出来喝酒吗?”周禀山心烦的扯了把领口:“有屁快放。”闻褚的电话那头难得没女人的声音,闻声一顿,“哎呦,不会真打扰到了吧。进度这么快?不应该啊,大小姐看上去不是好搞定的人啊。”周禀山赞同闻褚说的"不好搞定",但是是另一层意思上。她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演技更是炉火纯青,如果不是他见过她小时候最脆弱的那面,一定会被骗过去。
从不示弱的人,往往都有一颗铜墙铁壁的心。很"不好搞定”。
他唯一能判断出来的,就是自己再待下去也是给她造成负担,逼她费脑子编更多谎话来骗他。
“你在哪?"他问。
周禀山破天慌的不想回自己那里了,公寓全部搬空,他回去也没意思。闻褚受宠若惊:“嘿呦!稀客啊老周哥,秦水南居五号包房,快来,等你啊!”
周禀山直接挂了电话,抹方向盘掉头。
秦水南居他熟,十五分钟就到。
推开门,闻褚和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聊天,一人身边搂一个,他蹙眉,站在门口不进去。
闻褚在一片吞云吐雾中反应过来这位京爷的洁癖,忙把左边的姑娘一操,“来来来,小水,你去那边坐,给我这兄弟让个地儿。”“讨厌,人家叫阿绿啦。”
“好好好,仙女儿,随便你叫什么,先让个地儿。”周禀山冷眼甩过去,也没坐他旁边,抽了个椅子自己单坐。闻褚做的医疗用品公司最近在搞智能肩颈按摩仪,周禀山学的就是这方面,时不时当个免费顾问给点意见,因而闻褚公司的几个高管和亲近的合作商也都见过。
酒水重新上了一波,周禀山也不和这些人侃大山,自己拎了瓶啤酒喝着。闻褚嫌他一来就冷场,哄着身边几个姑娘讲点有意思的。“哎呦,我们能知道什么呀,不就是上上网嗑嗑明星cp那点事儿,不入这位老板的眼啦。”
“害,聊天么,哪有什么入眼不入眼的。“闻诸旁边某个高管大手一挥,“小水,你随便讲一个。”
“都说了我叫阿绿啦!”
“好好好,阿绿你讲。”
这位叫阿绿的姑娘也是一混模特圈的,随口就讲来一个。“最近也没什么明星八卦。哦,对了,今天还真有一个官宣恋情上热搜的。”
“来,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啦。"阿绿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着,语气轻佻,“就年初签了我们经纪公司一话剧演员,转行来拍电影,今年官宣了。要说看点嘛,无非就是他前女友,那小姐是咱西城前首富林介平老爷子的孙女,只不过这哥骨头硬,不愿意当上门赘婿,谈了八年硬是分了!”听见“林"字儿,闻褚眉心微动,人忽然坐起来,猛的看向旁边。“老周.…”
周禀山抬了下手,眼底一片静,示意那阿绿:“继续说。”阿绿姑娘没想到这老板好这口,人也殷勤的凑近了些:“然后嘛,听我几个小姐妹说,这人分了没几个月就又和沪市陈家一珠宝大亨的千金好上了,今天低调官宣了。所以说啊,哪有什么不想当赘婿的,分明是这男人变心了,八年谈腻了,想换个人了。”“嚅!这小子有点本事啊,谈完西城首富的孙女,又勾搭上沪市千金了?”另一个高管乍舌,“有点姿色?”
阿绿点开自己手机,随便搜一张照片:“喏,就他喽,但要说模样味…阿绿在周禀山身上打转一圈,忽然暧昧微笑,“我不喜欢这种野的,禁欲的高岭之花明明更勾人啊。”
周禀山两耳不闻,注意力全在那张照片上,确实,和他记忆中的脸差不多,这些年陆续看过他们几场表演,也是一个证明。从他上扬的眉峰就能看出这人的桀骜不驯来。闻褚看不下去,伸手把阿绿往后拦了拦:“哎哎哎,好好说话,别靠那么近。阿绿,你这瓜保真吗?”
“当然啦,一个经纪公司的呢,我们群里今天都传疯了,姐妹们一水儿的心疼那位林小姐,听说他俩高中就在一起了,这可是人家女孩子八年青春啊。”“害,这有什么好心疼的,说明那林小姐没本事呗,八年都留不住一个男人。不是性格有问题,就是.……”
那人还没说完,只听“唯当”一声,一个啤酒瓶重重磕在桌面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眉目冷森的看过来,那眼里寒的像淬了冰。试图调笑林小姐两句的高管立刻闭嘴,惊愕的看向闻褚:“周医生这·..……闻褚眼观鼻鼻观心,呵呵冷笑两声:“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要么明儿卷铺盖走人。你懂个屁,就敢在这里对人家评头论足。”这场子里就没有不知道闻褚和周禀山关系的。早些年还以为是这俩是霸总和他的医生朋友配置,但接触多了,反而觉得周禀山身上有股贵而难言的公子哥气质。
再一打听,嘿,人家是籍贯西城的京爷,祖上红顶儒商,外祖家肩上扛军衔。
难怪闻褚巴结。
“冒犯了冒犯了,不晓得周医生不爱听这些,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那高管吓得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