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深红世界的工作服，大脑都嵌入了脑机，但都已经没有了记忆体，大量的白色菌丝弥漫生长，像是蜘蛛网一样，有的舱体像是放置了很久，里面已经被菌丝爬满，而有些舱体已经空了，碎裂的玻璃散落在地，拖曳出干涸的褐色痕迹，最靠近门口的几具“标本“正在液化，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

“这些，应该就是那些送进来后‘正常损耗’的复制人……”千宿旬淡淡说道：“留存这些尸体对于深红世界来说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不然没必要用于单独存储”

画面回传地堡中心，望月真嗣的声音也传来

“尸体也有尸体的用处，那些进来的复制人研究员，自己本身也是实验体。”

“啊？”kiki闻言皱眉：“就算是复制人，也是有自己独立意识，又不是机器人，他们会这么听话狂热吗？”

看到这些画面，跟在中间的诗织缩着脖子，一言不发的跟着朝前走，时不时用净化之力给其他人提供帮助，目光不敢去多看。

“肯定有个体出现怯懦者现象，不过深红世界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肯定也有相应的方案。”千宿旬说道。

“比如，他们导入的记忆体一定是被过度洗脑过的人员的最新版本，最狂热的阶段，以此降低生成复制人的反叛几率和怯懦程度，这就和基因筛选差不多，把组织内最狂热坚定的那批研究人员的意识体版本拿来复制就行了，还可以分类编序，一旦哪个人的复制体反叛几率高，肯定连原身本人都会受到牵连，对他们而言，管理这些就和管理程序一样简单。”

kiki摇了摇头：“难以想象，如果我的意识成了可批量复制的程序，那我还是我吗，数字生命还是生命吗？”

此话一出，千宿旬目光饶有兴致看向她，似乎想说什么。

此时，望月真嗣悠然的声音传来：“数字生命的可编程和人类dna的编程探索本质上是一样的，减少错误和减少遗传学疾病，复制优秀思维程序和复制优秀的科学家，运动员，艺术家，又有哪里不同呢，所以生命的本质这种哲学讨论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人类文明还没有发展到这个阶段而已，高级文明的社会模式一定是越来越简单的，无序熵增是毁灭的开端，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

“刚才我已经通过acs检查过那台运输舰可以正常启动，之后你们可以使用该载具撤离。”望月真嗣回归正题的说道。

林现默不作声，他知道寂静城的人本身也都是数字生命的忠实拥趸，但kiki刚刚说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望月真嗣数字生命计划在世界末日之前被叫停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关于生命的伦理本质问题。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和望月真嗣探讨这些，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前方继续走去，一道大门打开，舞者1号站在中央，等待着格蕾丝和林现一行人，旋即这两个机器人便一路替林现他们开路和侦查。

千宿旬说的没错，这污水处理厂下面都是自动化的研究所程序，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生活区域，每个实验室里都有自动传输通道送来定量的能量块和水，实验室为全封闭状态，内部人员通过全息通讯进行交流，没有私人空间，也没有个体的活动路径，每个试验区域都被隔离划分开来，这里有着一种诡异的洁净感，像是布满了实验仪器的监狱。

“分布式实验室，和我的自动化实验室区别就是有人和无人，他们屏蔽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交流。”

地堡主控室中，望月真实看着回传的画面，开口分析道：“如果不从人道的角度考虑，某种程度，他们算是初步构建了中级文明的社会生产模式……”

“如果他们不把其他幸存者当做复制人耗材的话。”林现目光冷冽的回应道。

“可讽刺的是，他们的技术进步确实快于我们。”千宿旬叹息一声道。

林现微微沉默，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释放出25台雷隼无人机：“格蕾丝，接管无人机，进行全面搜索。”

【明白】

哗~

在格蕾丝的强大算力控制下，25台雷隼无人机瞬间朝着各个方向高速飞出，同时回传的25个画面经过格蕾丝量子计算机的处理，被整合成简练的信息给到林现。

这是林现当前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造100台，1000台无人机，只能借助格蕾丝这个助手，所以对于林现而言，格蕾丝接下来一定会成为他机械异能的重要工具，他得要更加重视起来。

“林兄~”陆星晨此时说道：“若无他法，我们何不将这里捣毁，如果断电，外面的清洗指令不就……”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kiki就打断他道：“我们不知道那个清洗装置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一个单独的装置，只需要遥控信号启动那怎么办？”

陆星晨闻言又闭上了嘴。

这时候，众人一路走到了一个像是中央大厅的地方，灯光明亮，一片死寂无人，全息画面里，几十台无人机通过格蕾丝演算的扫描画面出现在林现的眼前，在这研究所下面，除了那个运输机库以及尸体舱，剩下的就是数以百计的各种分类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