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
“它一直就在你们身边。”
光头猛地僵住。
他的余光扫过身侧——什么都没有。
但那一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直窜至大脑,一种被盯上的恐惧感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转头,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然后,他听见司命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毕竟,能够伪装的不仅仅只有镜妖,还有——
倒影,不是吗?”
空气仿佛被冻结,黑色的影子在光头的身后缓缓浮现,扭曲、蠕动,逐渐凝聚成了一道熟悉的轮廓。
那是他的倒影,但却不再只是倒影——
狩猎,开始了。
光头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迅速扫视,汗水从额角渗出,脊背被寒意浸透,像是被什么东西窥视着。
他盯着司命,语气低沉而充满警惕:“你什么意思?什么倒影?”
他缓缓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任何异常的地方。
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命运的倒影,这是我的秘诡卡的虚名。”
司命微微一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目光幽深而意味不明。
“刚刚玩牌时,你不是已经听见我念出它的名了吗?”
光头瞳孔骤缩,瞬间警觉起来。
——刚才?
他努力回忆着,记忆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但他很快意识到——是的,这家伙刚刚玩牌时就念叨个不停。
命运的倒影?伪装?
光头猛然想起,刚刚司命说过的一句话——
“命运的倒影,她偶尔站在我这边,偶尔站在你身边。”
——不好!
他脸色骤变,猛地大喊:“小心!这家伙的卡会冒充我们!甚至……我们的卡!”
可惜,太迟了。
司命心中冷笑。
“真实的谎言”——你相信了我的话,所以,它就成真了。
空气微微扭曲。
光头首领的本能在一瞬间拉响警报——某种东西正从他身后浮现,带着无声的寒意,像是凝视猎物的幽影。
他本能地转身,目光向身后扫去。
“什么时候……它出现在我身后的?”
在他视野的边缘,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道虚实交错的倒影,像是某种扭曲的光影,既存在,又不存在。
幽影战士,静静地立于他身后,仿佛一直站在那里,只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看见”它的存在。
“什么时候?它不是一直在那吗?在它给你心脏刺入匕首之前,它就站在那里了。”
司命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像是在戏谑,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无法被改变的现实。
光头猛然低头,终于看清——不知何时起,一把黑色的利刃已然贯穿了他的胸膛,刀锋穿透血肉,寒冷得像是一段尚未落幕的噩梦。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些什么,可鲜血已经涌上喉咙,让一切语言化作了沉闷的喉音。
“……原来我已经,死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随即便被撕裂般的剧痛吞没。
——不,他不愿承认这一切。
他不愿承认自己从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走向了既定的结局。
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听见“命运的倒影”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已经被迫让它成为了真实。
但他越是“否认”,它就越加“真实”。
光头的身体僵硬地倒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他的耳边,仿佛仍在回荡着自己的秘诡最后的低语——
“你召唤了灾厄,灾厄常伴你身。”
娜塔莎瓦微微缩紧瞳孔,她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变数。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司命的秘诡是何时出现的。
——这是一张可以“伪装虚无”的秘诡?
娜塔莎瓦盯着司命,红唇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趣……实在有趣。
“头儿!”
剩下的两个猎卡师震惊地站起身,脸色狰狞,怒吼着准备发动攻击。
可就在他们有所动作的瞬间,娜塔莎瓦合上了她的怀表,声音淡漠而从容——
“时间刚刚好。”
“狙杀时刻。”
“射杀他们。”
两个猎卡师的额头上,瞬间绽放出两个血洞。
他们的身体僵直,瞳孔涣散,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黄金桌面上。
无声无息,死得彻底。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杀戮本身却悄无声息,像是某种精准执行的处决。
司命眯起眼睛,警惕地看向娜塔莎瓦。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猎物,而是真正的猎人。
她比谁都更冷酷,更熟练地狩猎着自己的猎物。
她的手法精准,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娜塔莎瓦优雅地踱步到猎卡师们的尸体前,动作熟练地翻找着他们的口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