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疫,万民陷入水火,我是一定要去的。”
程心瞻点点头,对冯济虎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道兄肯定会去,於是便道,
“我和你一起去。”
既然有更紧急的事摆在眼前,那別的事只能放放了,而且自己的医术虽然比不上济虎道兄,但也是会一点的,打打下手没问题。
不过当他说完,冯济虎却是摇了摇头,
“你不去,你听我说完,有两个原因。”
程心瞻才要反对,便被冯济虎按下去了。
“第一,我去蜀中是要看病症配药,不是去杀魔,杀魔你在行,配药我在行。等药配出来了这疫也就解了,玄门又不差人手和药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第二,我和玄门没有过节,锁妖塔的事败露了我推脱不知道就行了,我当时才到第六层,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我在西康广有行医名望,又是去救人的,即便身份暴露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不一样,你跟玄门本来就有过节,有夺剑之仇,又有锁妖塔之事。
“而且,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三清山的万法经师,是掌教候选,一旦身份暴露必定是要被锁拿的,而你一旦被锁拿,宗里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事情就大了。
“所以,你不许去。”
冯济虎斩钉截铁的说。
程心瞻沉默著,因为他知道,济虎道兄说的是在理的。
冯济虎动作很麻利,一边跟程心瞻说著话,一边把院子里炮製好的药材都收起来了,这就要出门了。
程心瞻也不再犹豫,递过来一个铅瓶,
““病树生煞”,除魔缴来的,收著吧,你能用得上。还有,之前我给你的那个“天黄解毒丸”的丹方,你再仔细看看,看对这场疫有没有用。”
冯济虎没推辞,收了煞。
“有推测是哪家魔头做的吗?直接把人抓来问解药有没有试过?”
程心瞻又问了一句。
冯济虎摇摇头,
“不知道,但应该是南派,北派不擅长这个。南派里有能力投疫的魔教很多,百蛮山就很擅长,之前被你灭掉的阴河鬼教不也会么,而且现在南派收服了苗疆,苗疆里面擅疫的更多,至於滇文这边,五毒教也擅长。根本查不清。”
程心瞻苦恼的点点头,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魔教確实玩出来了。
“好了,我走了。”
“一路小心。”
“嗯。”
————
站在空无一人的观中,程心瞻嘆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
他寻一个蒲团坐下,招了招手,在后院修行的竹身化身便化作一道青光回到了肉身。当初他特意放一道化身在观中,是担心事跡败露玄门寻仇,所以留个化身与济虎道兄有个照应,现在人去楼空自然也就不需要了。而且去蜀中的话,別说遣化身陪著,自己亲去也没用。
另外,如今时至深秋,离春蒐都过去大半年了,到现在玄门都还没有什么动作,那应该就是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顾伯父已经活著出塔了。如此一来,便正如道兄所说,他久有医望,这次应青城之邀入蜀治疫,应当是没什么危险的。
程心瞻心神稍定,把从无量山新得的三个铅瓶拿了出来。
从无量山大长老身上搜来的煞正是“病树生煞”,程心瞻方才给了冯济虎。身前这三个,两个是从无量山副教主潘天擢那得来的,一个是万高鸣献上来的。
他先打开了万高鸣的所献。
一道乌黑色的煞气飘了出来,味道恶臭难闻,带著一股湿冷之气,这正是產自污沼地中的“秽土腐水煞”。
程心瞻面不改色,张嘴將其服食炼化,【腐朽】、【污秽】、【湿寒】乃至【恶臭】,这些本来就是太阴法意的一部分。
隨即,他又打开了另一个铅瓶。
一道青绿色的煞气飘了出来,有草木清新的味道,又洒下一片荫凉,看样子是一道阴属的木煞。不过地煞中的木煞不少,仅凭色味,程心瞻也不好辨別这是具体是什么煞,还是要炼化领会其中的法意才能知道。
程心瞻张口將之服食。
半晌后,他睁开了眼,此时,他也知晓了此煞的名字和来歷,阴煞,“阴森剪绞煞”。
南有巨木,其名曰榕,有独木成林之说。其冠如盖,盪摩高穹,遮天蔽日,又称“阴森木”。
这道诞生於阴森榕林中的煞,既不取巨树葱蘢欣欣向荣之意,亦不取枝繁叶茂蔽日幽凉之意,却取的是榕木根系纵横,覆绞盘剪,蚕食他木,唯我独尊之意。既有乙木的阴柔纠缠,又有甲木的霸道独唯,这是一道阴中有阳、以木克木的煞,颇为难得。
其中包含的的太阴法意有【覆压】、【束缚】、【吞噬】、【幽络】、【绵韧】、【纠缠】等。
程心瞻略有所得,然后打开了最后一个铅瓶。
“呼——”
拿了瓶盖,一道烈焰冲天而起,瓶中的煞气喷涌而出,化作一团青色的火霞。火霞一下子窜到观顶,竟然顷刻间就把屋顶给点著了,烧出来一个大洞,隨即,火霞便要破顶而出。
“哪里走。”
程心瞻伸手,指向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