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救织田信长狗命的机会可不多(2 / 3)

六七米想一枪刺过去还能刺到要害,不会被对方躲开或干脆刺空,这是个技术活儿,没一般人想象中那么容易,而就在这时,双方的第二排迅速贴近己方的第一排,齐齐将长枪竖起,又从空隙中重重砸下,就砸对方遥遥伸过来试探的枪头枪杆,顿时战场上响起一片“噼里啪啦”声,大片平端的长枪被砸得枪头戳地。

原野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一时哑然道:“这就是‘拍枪’?”

“是啊,是为了争夺中段和先手的招数。”阿满一心两用,边看边给他当讲解员,“长枪这东西头重脚轻,还非常弹软,如果急冲突刺被突然拍一轮,枪垂人歪,中段全失,先手全无,被对方第一排反冲一轮,搞不好阵线直接就崩了,立马就会溃败!”

原来是这样……

原野用心记忆,准备回去思考破解之法以有备无患,而战场上,织田今川两家的枪阵已经全面交锋,双方都没抢到先手,也都没有完全丧失中段控制权,瞬间就演变成“枪裘”互撞,“错枪”互刺的局面,几十名前排的长枪足轻只是顷刻间就要害中枪,鲜血立刻四处飞溅,惨叫声一时都压过了后方催促的法螺声。

这时混在长枪足轻战线里的下级武士们也开始发挥作用,手持两间枪,高声呼喊鼓舞士气,凭借更好的刺杀技术拼命突刺,企图扎翻对面弄出空当缺口,再靠更优良的甲胄硬冲进去,以便可以拔刀挥砍,彻底破坏敌方的阵型。

只是双方一时之间都难以得逞,战线一时进入焦灼状态,不停有足轻惨叫着翻倒在地,不过双方伤亡数目好像差不多,但就在原野以为一切还好时,忽然发现织田家的战线好像在缓慢后退,伤亡也似乎开始超过对方。

他一时惊疑困惑,原本他以为这仗只是打得有点呆,两边也没出什么奇谋,就这么直挺挺撞到了一起,但想来织田信长应该能凭借更好的甲胄,更多的披甲兵,能慢慢占到上风,直到把松平家压垮,然后追杀溃敌,获取最大的战果——这样伤亡也就一两百人,织田信长又有钱,还能打扫战场剥敌人的甲,不用多久又能补满实力,总体而言也算一场不错的胜利,但怎么胶着了不到一分钟,织田军就站不住脚了,开始被刺得步步后退。

难道是体力不支?

虽然激烈近战是非常消耗体力,按古罗马的说法,三分钟前排就会体力耗尽,但现在也才一分钟左右,怎么就站不住脚了?

他这个现代人完全看懵逼了,搞不清明明实力占优的一方怎么会被迫后退,但阿满终于想明白了,用力一拍大腿,气道:“混蛋啊,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有哪里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原野赶紧虚心请教,不懂就学,以免将来自己也掉进坑里。

“还能怎么回事!他就是个大傻瓜啊,他领着一群生瓜蛋子就来了,他这帮郎党里面根本没几个杀过人的!”阿满疑惑终于解除,又恢复了上窜下跳的本性,超级激动道,“我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他这帮郎党太年轻了,身上也没那股子……我说不上来,反正没那种味道,肯定全是一群生瓜蛋子,老家伙根本没几个!”

原野愣了愣,看着战场上织田家的枪阵又被压后了一小截,几处都有出现混乱的迹象了,再回忆一下织田信长的这群郎党,好像确实都是十六到二十岁之间的样子,个个都很年轻,八成还真是一群生瓜蛋子——现实一点逻辑也不讲啊,织田信长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没有老兵吗?

林秀贞、平手政秀等人也没看出来吗?怎么不分些老兵给他?

他想明白了,在旁边直接裂开了,没想到历史上的“曰本战国第一人”亲自出战竟然能搞出这种飞机,而阿满以为他没听懂,再加上她自己也在激动,又在旁边叫道:“你还没弄懂吗?只靠新瓜蛋子是打不了仗的,杀人没那么容易,以前阿清被迫反击,第一次杀人时都尿了裤……”

阿清正冷眼旁观战局,对死人鲜血毫无反应,但莫名其妙就听到了自己的黑历史,浑身一个激灵就扑上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清冷的瓜子脸儿瞬间就涨得通红,纤细的身体一个劲颤抖,更是歪着头不敢看原野,明显被气到了——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就趴在旁边警戒,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她身上了?

而阿满也自知失言,没敢再说她的黑历史,但用力扯开她的手接着叫:“反正杀人没那么容易,看着身边的人被杀也没那么容易。遇到这两件事,大部分生瓜蛋子都会脑袋充血,眼前发花,四肢僵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十分本事用不出三分,所以只靠生瓜蛋子根本打不了仗,里面必须混上一批老家伙才行!”

“行了行了,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大概清楚了!”原野赶紧安抚她,他已经搞清怎么回事了,好像是肾上腺素惹的祸。

中国有两个词叫“盲目慌张”、“慌不择路”,就是指人在受到极大刺激时,肾上腺素就会不受控地飙升,会导致人的视野变窄,听力减弱,往往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东西,别的什么也注意不到了。同时上半身失去力气,腿上肌肉倒是开始加倍作功,人体一时难以适应,跑起来多半会连滚带爬。

这是一种从原始人类时期就存在的生存本能,想单纯靠意志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