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动杀意的人很少很少,一般都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的特例或许只有那个千手扉间--也是看在柱间的份上,才能侥幸活下来。
“好啊!”
她也瞪着他、怒目而视,丝毫不畏惧。
敢对他露出这幅表情的…好吧,没人会对他露出这份表情,一脸蠢样,毫不遮掩其恶毒的心思,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肯定是在想怎么控制他、利用他,这可能吗?
绝无可能。
斑一手掐住阿宵的下颌,骨头被捏的生疼,嘎吱嘎吱作响。要是现实世界,说不定骨头都被捏碎了。
但是在这里,没有。
“你就试着杀掉我吧!别犹豫、就现在。”阿宵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倒不如说快点吧一一快点杀掉她。梦境的结束,不往往是以失败而告终吗?就当是做了个噩梦,被敌人抓住再杀掉,也是忍者噩梦里常出现的一类梦境。被′杀掉',就能脱离这糟糕的处境了。
不过是区区一点痛感罢了,难道她真的会在乎吗?!瞧她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斑反而笑了。“很自信……相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吗?觉得我带给你的这点痛苦不足为惧?”
他松开手,阿宵得了空闲,迅速爬起身和他拉开距离。捂着被捏的生疼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他。
“宇智波宵。”
这回,换斑心平气和地念她的名字了:“或许你能忍受这点痛楚。毕竟对忍者来说,忍受拷问酷刑,也是必备的修行。”“虽然,你连忍者都称不上。”
他还一定要强调这点,阿宵不屑:“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怕?我可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天生就要学着接纳痛苦--阿宵信奉着这种观念,深信不疑。她是不会怕痛的。
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如果遭遇了不能承受的痛苦,那么这份痛苦必定会带给她同等的力量。
一定是这样。
…倒胃囗。
就是这种对血脉的盲目崇拜。
斑面色沉静地朝着她了走两步。阿宵虽然嘴上半分不退让,实际却也不由得下意识后退。直到斑停下,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害怕?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挺起胸膛瞪着他。
“所以我说你天真。”
尽管是相仿的年纪,身体退化到很多年前的少年时期,他也还是要比阿宵高半个头。<1
斑垂眸凝视她:“你以为会这么简单?觉得就只有这一次吗……怎么可能。”他继续走近她。
这回阿宵不再后退,仰头,将恐惧压下,直到宇智波斑站在她身前,微微低头,阴影笼罩了她。
“连忍者都不是的你,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了解死亡、战争和痛苦吗?”
“天真、愚蠢。”
他声音低沉,不像是少年人的发声方式。想到他的'真实年纪,如今再被塞入少年时期的躯体里,那确实会有些不适应。只是听起来格外怪异:“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有一千种一万种。比如拔掉你的指甲、再用火遁烧一遍……这种低级的拷问,还要我来提醒你?”
阿宵被气笑了:“你真觉得会威胁到我?宇智波斑,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她一把拽住斑耳边的炸毛,粗硬质地的发丝,和他这人一样讨厌。“你尽管来,这里充其量就是个幻术世界。醒来后,一切都会和没发生一样,你根本不能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阿宵笃信着这点,完全有恃无恐。
“呵。”
斑嘲讽地笑出声:“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一-在温室里长大的小鬼,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你觉得是你全天候的掌控着我,不,恰恰相反。只要你处于睡眠或者昏迷状态,就会来到这里,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阿宵心心里咯噔一下。
“身为人类,再怎么样也需要睡眠。现在,因为你的无知、愚蠢、自大,借用了我的力量,就得付出代价。”
完全没在意被她拽着头发,头皮那阵微弱的刺痛感也忽略,斑只是垂眸盯着她、仅此而已。
“只要一天不能控制进入梦境的能力,日复一日,痛苦也是会累计积攒起来的。怎么,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忍受?”
她怔怔地松开手。
后退一步,她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被这么一说,她确实完全没想过之后的事,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他真的要'折磨'她!
日复一日,她不可能不睡觉的……在每个她准备入眠的晚上,讨厌的宇智波斑就会冒出来′折磨′她了!
天啊,这也太恶心了。<1
不久前,阿宵还在暗自庆幸自己一天24小时都能看见宇智波斑,完全地掌控了这个′忍界修罗。但现在,她烦透了眼前这张脸!一一他是宇智波斑又怎么样!
“知道害怕了?”
带着嘲讽笑意的声音响起,阿宵唰地抬头:“不…”这回,她摆正了态度,不再以一种′我的所有物'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宇智波斑。而是认认真真地、把他当成个独立的人来看待一一“看到你的脸,真让我觉得恶心!”
斑闻言,竟大笑起来。
他再度掐上阿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