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年会就要挪到体育场了。
陈延森点了点头,又去其他项目所在的宴会厅转了转。
梁波、周受志和张寅嘉等人也极为懂事,给他备好了一瓶装满雪碧的茅台,生怕年会当晚,把大老板喝醉了。
尽管以陈延森的体质,拿白酒当凉白开喝都行,但他也没拒绝,并且叮嘱三人,让行政部看着点:喝酒可以,别往死里喝。
去年拼呗和橙子科技的年会上,就有好几个愣头青喝得进了医院输液。
由于森联资本旗下的控股子公司并没有年终奖,年会抽奖便成了一年中的最后一项福利,每个宴会厅都热闹非凡。
亮莹莹的黄金就装了几箱子,一口气发出去几十斤。
陈延森应付完一帮敬酒的下属,独自来到顶楼的户外园,靠在围栏边吹着风。
站在他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虚城的市中心,寒风萧瑟,霓虹闪烁,远处的摩天大楼在云雾间时隐时现。
他不由地看向电信营业厅的方位,那是让捞取第二桶金的地方,虽然不够地道,却节省了不少时间和成本。
虚城只是他的起点,绝非终点。
“陈老板在想什么呢?”
伴随着“咯吱”一声,玻璃门被人推开,随即走到陈延森的身后问道。
“你想知道?”陈延森反问。
“我要是你,二十岁就挣了几百亿身家,多半会买一座小岛,再养七八个情人,提前过退休生活。”叶秋萍娇声说道。
冷风一吹,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衣领,她见陈延森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不禁暗骂道:这狗日的真抗冻!
“庸俗!”陈延森不屑一顾。
叶秋萍描述的生活,他上辈子早就体验过了,结果三十五岁不到,腰子就废了。
庸俗?
叶秋萍哈哈大笑起来,她没想到,渣男陈还有如此正义凛然的一面。
在她眼里,陈延森的身上有闪光点,但不多。
“你看下面,很多人一睁眼就得上班,忙到深夜才能回家,一辈子没看过几次日出、也没看过几次日落,这些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陈延森语气平淡地说道。
“还能为什么?活着呗!向死而生。”叶秋萍不自觉地往陈总的怀里挤了挤,自嘲地笑了笑。
“不应该这样。”陈延森挑了挑眉梢。
“你已经很厉害了,改变了几十万人的生活和命运,有些事不是你能决定的。”
叶秋萍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延森。
“我想试一试。”陈延森嘴角微扬,咧嘴一笑。
“老板,外面风大,我回家给你煮红马蹄水?”叶秋萍岔开话题道。
“改日吧。”陈延森摇了摇头道。
“可以呀。”叶秋萍舔了舔嘴唇,眯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笑得像一只狐狸。
可让她意外的是,陈总真的是改日。
一到十点,陈延森便坐车离开了,叶秋萍站在玻璃幕墙前,微微一叹。
“刚才你去哪了?没在宴会厅看到你?”坐在一旁的宋允澄轻声问道。
“去阳台透了口气,有没有中奖?”陈延森随口问道。
“阳光普照。”宋允澄嘴角向下,黑着脸道。
“离我远一点,别把霉运传染给我。”陈延森一脸嫌弃。
“可我觉得,我的运气蛮好的。”宋允澄直勾勾地盯着陈老板,打起了直球。
“哼!明天把你调去送外卖,整天风吹日晒,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陈延森恶狠狠地说。
宋允澄吃吃一笑,压根不相信,陈延森会这么狠心。
陈延森望着窗外,道路两边的街景飞快地向外掠过,玻璃上映着他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
沪城,日月光商城附近。
宋允澄耷拉着脑袋,嘴里小声嘟哝道,若是走近一点,就能听到:“陈延森,你真不是人,连狗都不如。”
此时的拼呗大客户招商总监,身穿一套橙色冲锋衣,头戴安全帽,刚从b2楼层取了一份麻辣香锅的外卖单。
一走出商城大门,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的陈延森。
“别磨叽,一下午才送了两单,其中有一单还迟到了两分钟。”陈延森调侃道。
“你也才两单呀?”宋允澄不服气地回怼道。
“但我没迟到,也没差评。”陈延森摊了摊手道。
“我”宋允澄不想说话,大年二十七,被陈延森拉到沪城送外卖,这待遇悲惨极了。
“你再多说几句,又得延误。”陈延森好心提醒道。
闻言,宋允澄拎着外卖袋子,急忙骑上电瓶车,朝着目的地赶去。
陈延森同样穿着一套筷跑骑手的工作服,慢悠悠地跟着后面。
没一会儿,两人便敲响了客户家的防盗门。
“筷跑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陈延森和宋允澄齐声念着广告词,把客户吓了一跳。
“两个人一起送外卖?”客户是个二十多岁的沪漂打工族,见此情形,好奇地询问道。
“她是第一天上班,我带着她实习罢了,对了,给您一个红包,祝您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