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么砸钱,买卖会赔啊。”高彬毕竟只在满洲国生活,见过的世面有限。
他只知道这袋子里是很多人八辈子都攒不到的财富。
“不赔。
“叔,关大帅有个私人金矿。
“只要刘振文能随时给咱们开绿灯。
“随时都能补回来。”
洪智有回答。
“好吧,晚上去家里回家吃饭吗?”
高彬对侄子还是很信任的,没再多问。
“不了。
“我去刘振文家吃饭,听说他家厨子的酸菜鱼做的好,不蹭白不蹭。”洪智有道。
“那家里又得剩饭了。
“你婶子每次做饭都把你那份给准备了,害我最近天天吃剩饭。”高彬苦恼道。
“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提前给婶婶打电话。”洪智有道。
汽车到了路口,一队人正在查岗。
“吴警官,怎样了?”高彬探头问道。
“科长,目前还没有发现。”警务科科长吴强道。
虽然都是科长。
但高彬的警衔与特务科的地位,吴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那就是给高彬打下手的。
“这样吧。
“那帮国兵我信不过,主要街口一定要留咱们自己人。
“你让弟兄们辛苦点,轮流倒班,确保岗上有人,一辆车也不要放过。”
高彬吩咐道。
“是,高科长。”吴强领命。
“辛苦。”
洪智有丢给了他一包没拆开的香烟,一脚油门过了岗哨。
驱车把叔叔送回家。
吁!
下了车,洪智有长长舒了口气,赶紧把箱子拎进家里,用榔头砸开锁,把里边的电报机取出来藏在暗格里。
然后又把准备好的古董放进了箱子。
做好这一切,他拎着箱子回到车上往刘振文家赶去。
……
刘宅。
刘振文住的是欧式的洋房。
门口有一大片园,养了好几条凶猛的猎狗,时不时可见有肩上挂着枪的卫兵巡逻。
不得不说,厅长级别就是高。
像高彬都没有资格配私人卫兵。
大厅内。
刘振文阴沉着脸,心神不宁的看着报纸。
“振文,该吃饭了。”妻子李兰走了过来,婉声道。
“没胃口。
“雅雯回来了吗?”刘振文道。
“没。
“她最近想开一家音乐咖啡厅,正忙着装修呢。
“你说这丫头,家里的钱够她吃一辈子的了,一个女孩子非得出去拼命挣钱。
“也不知道她图啥。”
李兰撇了撇嘴道。
“女孩子有想法,有见识是件好事。
“挣钱,也是一门艺术追求。”
提到精明能干的女儿,刘振文心情好了许多。
“我看你今天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姓白的又给你使绊子了?”李兰问道。
“他?
“都快退休了,还能有什么能量。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趁着最后的一点余光蹦跶几下罢了。”
刘振文并没有把名义上的上级放在眼里。
满洲的官职,正的都是皇帝任命撑门面用的,真正干事的副职,要么是日本人,又或者像他这种被日本人器重委任。
厅里的日常事务,都在他手上掌握的。
白启明唯一有点实权的,就是经济科财权了。
“那你生什么气啊。”李兰问。
“关大帅倒了,每月三百块的孝敬没了,还有很多来钱的买卖都断了线,损失惨重啊。”刘振文道。
“谁这么大能耐,把关大帅整倒了?涩谷三郎吗?”李兰问道。
“不是。
“厅里一个新来的年轻人,有一定日本背景,还是高彬的亲侄子。
“这小子是个狠人。
“他收买了韦焕章和村上,要吃掉关大帅的产业啊。”
刘振文颇是头疼的说道。
“不是。
“按理来说高彬是聪明人。
“白启明都快要退了,你可是警察厅的直管,而且关大帅那边有你一份。
“他们去捧白启明的臭脚,把你撂一边这不是犯糊涂吗?”
李兰很是不解的说道。
“是啊。
“之前我以为他们叔侄是跟我置气,剿匪的时候还刻意给他们留了台阶,主动积极配合处置了关大帅的家人、小弟。
“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一大早去了白启明的办公室。
“我那,连门都没登过。
“看来是存心要跟我作对,踢我出局啊。”
刘振文森冷叹道。
“那咋办?
“没了关大帅这一摊子,咱咋给雯雯攒嫁妆,咱就这么认输了?”李兰蹙眉道。
“认输?
“等着吧,我这几天就打报告,把高彬调离哈尔滨。
“回头找几个黑警,安排跟洪智有一块执勤,放他两枪。
“我还就不信了,哈尔滨有我搞不定的人。”
刘振文拍桌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