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眼睛望着缩在狐裘里说悄悄话的狗男女,气得浑身毛都炸起来了,燕九的剑,的确是无所谓哦,但你这语气,怎么还显得我无足轻重呢?
我是什么很坏很坏的鸟吗?
观云舒美目轻轻抬起看了眼好像有几分生气的赵无眠,而后又收回视线……她现在好像有点理解,方才自己生气时,赵无眠在乐什么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赵无眠刚才就说剑断便断了,他是这么想的啊。
“那既然如此,再送我点什么?”观云舒眉眼低垂,嗓音轻轻。
既然赵无眠这么气,那就再送点什么,替换掉那剑不就好了。
这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毕竟这东西要是不送,那生气的,也只会是赵无眠。
自己虽然喜欢看他生气,但终归还是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何必坐看他生闷气呢?
观云舒在心底暗暗点头。
赵无眠一只手撑着狐裘,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着。
狐裘内侧便垂落下来,贴在了两人的头顶,眼前视线瞬间狭隘,雨点啪嗒啪嗒落下,雨中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两人。
观云舒眉眼低垂等着赵无眠掏东西,结果半响儿,赵无眠愣是什么都没掏出来。
他稍显几分尴尬,“嗯……来时匆匆,什么也送不出。”
观云舒眨眨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斜视了他一眼,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赵无眠逗笑了。
赵无眠也跟着她一起笑,“不过现在就算我能拿出什么东西给你,也不想给。”
观云舒柳眉轻蹙,“为何?”
为什么呢?
给了东西,观云舒是不是就要走了?
赵无眠不说,观云舒也知道他的意思。
她抿唇不言,便看赵无眠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挽起观云舒那被黏在脸颊上的鬓发。
观云舒抬眼看他,眼神稍显错愕。
赵无眠的指尖擦过观云舒的脸庞肌肤,指尖滚烫,肌肤……也滚烫。
观云舒望着赵无眠的眼睛,而后又默默移开视线,望着侧面,一言不发。
赵无眠也不说话。
这是赵无眠第一次触碰观云舒的脸,之前虽然牵过手,也抱在一起过,但终究都是外力所至,非两人心中之愿。
但是此刻,两人心中都没什么抵触的情绪。
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洒在被撑起的狐裘上,雨水浸入狐裘,狐裘又贴在了两人的头顶,当真还能挡雨吗?
挡不了的,但雨中的两人都没有在乎这种小细节。
片刻之后,观云舒不由抬眼,却是瞧见赵无眠视线往下……
下面,洁白的素裙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不过观云舒穿的厚,根本看不到什么肌肤的细节,只能看到因为衣物紧贴而凸显的弧线。
观云舒一拳砸在赵无眠的肩膀上。
“食,食色性也,我也是男人,观上僧理解一下。”
观云舒冷冷看他,“那我是不是还要效仿佛祖以肉饲鹰,以此以身侍你啊?”
“上僧玩这么的吗?”
砰。
观云舒又锤了他一拳。
“未明侯这么下流,此刻倒是不担心给你的圣上脸上抹黑……”
话音未落,观云舒的嗓音便戛然而止,眼前一黑。
“受了内伤,毒质入体……主要还是这毒,也算是江湖难见的诡毒,名为‘离人醉’,只有苗疆那边才有,比较棘手……不过也没什么问题,静养几天便是,让本姑娘来治这种伤都是小题大做……下次别叫我了。”
“主要太医院里都是老头吧?怎么能让他们治?”
“……太医院的医女可不少,而且还有名满京师的杨夫人,她出身归玄谷,还能算是本姑娘的师叔……反正下次这种事别找我了。”这女声似乎是被赵无眠的回答给气跑了,极为不满地说了一句,便踩着步子而去。
观云舒迷迷糊糊好像听见谈话声,而后又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她顿感身下舒适,睁开双眸,自己居然躺在龙床上,抬眼看去,四周装饰华贵。
那断剑则连着剑鞘,被挂在床头。
这是宫内?
“你醒了?吃颗橘子?”耳边传来声音,便看赵无眠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颗饱满橘子递给观云舒,他自己手里也拿了半颗。
因为中毒,观云舒还有几分神志不清,望着赵无眠递来的橘子,下意识问:“这个季节,哪来的橘子?”
“没文化。”赵无眠语气得意,“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燃蕴火,待温气乃生……宫里可是有火房的,专门用来养一些不合季节的瓜果蔬菜,洛述之那家伙喜欢吃橘子,宫中便有专门的‘橘房’,倒是便宜了我们。”
观云舒缓了一会儿便恢复思绪,抬手接过橘子剥皮,“反正这话也是圣上刚刚才告诉你的吧?”
“闻道有先后,比你早知道,那就比你有文化,上僧总不能嘴硬吧?”赵无眠微微一笑,将一片果肉抛进嘴里,便道:“这是浮墨殿,我没地方住,昨晚就住这,你方才晕倒,我就把你抱过来了。”
“抱?”观云舒眼神错愕,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