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忽然,心里都涌起了一股暖流,那是,一种久违到几乎被完全遗忘的关怀。
诗矶牵起丈夫的手,轻轻道:“国松,我们,终于有朋友了是不?”
秦国松用力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不是朋友,是,兄弟!”
诗矶点点头,道:“嗯。我们回去吧。姚姐,你睡吧。”
姚燕道:“嗯。”秦国松夫妇回到了屋里,熄灯,上床,却相互对视,不能入眠。
另一边的姚燕也眼瞪瞪的看着漆黑的屋顶,无法入睡。
虽然,她说她相信三少的能力,但是,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却是另一回事。
漆黑的夜,失眠的夜,非常之漫长。
直到窗纸灰白,依稀听见窗外传来了马蹄声。
姚燕笑了,笑着笑着,失眠导致赤红的眼睛毫无征兆的泪水决堤了般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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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风雪交加,仿佛盛大的节日里,人们点燃了烟花爆竹,密集的漫天飞舞。
桥头堡。
通常,有桥梁的地方,就会有河流或溪流吧,化繁为简的说,桥梁,是建立在水域上面的交通建筑物。
而这座桥,却介乎两座很小很小很矮很矮的山之间最低处的连接点,贴切些说,这两座都不是山,充其量只能够说是两座小山岭而已。
据说,这座宽度能够胜任两辆马车并行而过,长度达二十多米的桥,在二十年前还是不存在的。
因为,这片小山岭已经远离城镇,方圆五十里内没有任何村落或住户,上山岭的人,多数是寻求砍些柴火到圩镇换些家庭补贴的苦哈哈。
那时候,因为小山岭的地理位置比周边要高的多,就算是两座山岭之间的连接点,也就是现在桥梁建筑这地儿,也不积水,人们徒步就可以从这座山岭过去对面的山岭。
可是,随之,有一户姓赵的人家在偏东面的山岭建造了一片楼宇之后,这里,就开始改变了。
苦哈哈们不再可以随便翻越这两座山岭了,它们,就宛如被贴上了赵家的标签。
自然,有人不服气的,所谓天地之物,你赵家在此居住便算了,凭什么还要把这里都圈进去你们赵家的私家东西呢?
于是,便有大胆之人,继续上去砍柴火。
然而,不久之后,苦哈哈们便发现了,胆子大的人上山岭之后,就没见再下来了。
苦哈哈们都说山岭上面的赵家如同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窑,后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苦哈哈们又怕语言上得罪了赵家而被报复,便改称魔窑为“堡”,但是,在不甘心的情况之下,却也不称“赵家堡”,而称“桥头堡”。
“桥头堡”占地起码有好几万个平米,看的梦同学眼睛直冒星星,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手上有接引道人的乾坤袋,将之一股脑的收进袋里,然后,回到二十一世纪放置在某个一线城市的繁华地段,那将是一笔天文数字的收入哇!
敢情,这位同学,在这个时分,居然忍之不住畅想了发财梦。
估计,如果不是桥这段黑灯瞎火的,担心马失足摔了,想必是撒开缰绳,飞奔而上了。
过了桥没多远,便迎面而来的是赵家恢弘的两扇紧紧关闭的朱色大门。
凭让人很舒服手感,巨大的门页是顶级的紫檀,轻轻敲去,沉闷里渗着厚重,好像很牢实的模样。
梦同学不由深深同意了,赵家不仅家底殷实,而且隐藏着的实力能够强大的震慑着某些存在贪念又或是妄想挑战赵家尊严的人,让他们望而却步。
瞅瞅就知道,高墙围绕,门口灯笼都不挂,他赵家的潜在声音是:这围墙的高度绝对非一般人能够翻越,无形之中便当去了一些没有飞檐走壁能力的普通人;再,灯笼也不挂,保安无须安置,你够胆子你不怕死的,就来吧。
倘若,梦同学是普通人,又或是来造访赵家的,看见如此光景,既然主人没有任何招待客人的诚意,感觉脸面无光,当自含羞答答的悄悄溜走了。
可是,梦同学是来找茬的。哦,不是,这位同学是来客串牛头马面的。
找茬的人,好像从来不讲客气的,所以,梦同学也没有客气,腿一抬,“咚”!霎时,两扇巨大的门页在风雪之中好像纸糊的花絮,纷纷融汇进入了飘雪的行列,咋一看,很难以分的清,哪些是雪哪些是门的碎屑。
几息的时间,原本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盏指路灯还是一片昏暗的赵家堡迅速地灯火亮起来了。
很快,整座赵家堡灯火辉煌,光如白昼。
各个屋子的门开了,走出的人,也很快聚集在一起,然后,他们以一种比如死考妣的速度齐齐赶来大门口。
梦同学对于他们的速度,还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