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什么玩意儿!”
望着江澈和陈晚渔的背影,邹翠莲暗骂了一句。
欺软怕硬的她倒是没敢大声骂出来,生怕江澈转身回来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骂完后,转头见周围邻居都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无处发泄怒火她的这才敢大声骂街道:“看啷看,没见过吵架啊!”
“还有,哪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逼崽子偷了我家蛋鸡,别给我知道,不然看我阉不阉了他!”
吃瓜众人:“……”
闻言,吃瓜群众们尽皆无语。
不过,倒是没一个敢上前跟她对狙的。
毕竟都是一条村子里的人,大家伙都知道这人是个泼妇。
“砰~!!”
邹翠莲骂完后转头用力的关上自家那绿色的大铁门。
众人见状皆是摇了摇头,没一会儿便散去了。
……
江澈和陈晚渔这边此时已经走到了中院里。
“幺妹,是你回来了吗?”
东厢房那边传来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
陈晚渔听到这道声音后,眼眶瞬间便红了。
“阿嫲,阿嫲,是我,我回来了……”
她应了一句后,踉踉跄跄的声音传来的那边跑去。
江澈见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她后面走了过去。
房间门虚掩着,只见一个头发已经全花白的老妇人躺在一张凉竹席床上,见到陈晚渔时,她颤颤巍巍想要挣扎起来。
“阿嫲,对不起,幺妹回来晚了。”
这一刻,陈晚渔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她推开门一把扑进老人的怀里哽咽的说道。
“乖~”
见状,老人家的眼眶也红了,她伸出满是褶皱的手轻轻地拍着陈晚渔的后背轻声说道:“阿嫲没事儿,幺妹,别哭别哭……阿嫲没事儿的。”
“对了,幺妹,刚刚你大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刚才外面的动静这么大,其实老人家已经猜到是陈晚渔回来了。
但是因为刚生完病,身体太虚弱,而且腿脚实在不方便,老人家这才没有出去看的。
听到自己阿嫲的话,陈晚渔没有说话,只是伏在自己阿嫲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见状,老人家心中已然了解。
尽管陈晚渔没有说,但以她对自己大儿媳妇的了解,肯定为难自己孙女了。
一场山体滑坡意外,导致幺妹还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去世了。
这么些年来,自己陆陆续续跟自己大儿子一家借了大概三万八,而这些钱,除了幺妹从小学到高中读书的学杂费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因为各种生病用在自己这把老骨头身上了。
之所以变成了五万八那是因为上一次闹矛盾的时候,自己那大儿媳妇自作主张的加上了利息。
这利滚利滚的,比外面放高利贷混子还要狠!
再加上这一次自己摔了一跤,邹翠莲知道自己大儿子帮出了医药费之后,大闹了一顿。
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她拿自己没办法,于是便把矛头对向了自己的孙女。
她已经极力阻拦了,没想到自己这大儿媳妇还是把幺妹给从外地叫了回来。
如果没有那场山体滑坡意外的话……
唉~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是命啊……
“幺妹儿,阿嫲对不起你啊!”
“都怪阿嫲老了没有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老人家抱着陈晚渔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一刻,面对这一切的祖孙两人根本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着泪。
门外的江澈看到这一幕,他没有说话,默默地退回到了院子里面。
“啪~”
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大口。
这一刻,他才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混蛋。
大学辍学,独自一个人将女儿生下来并抚养长大,可想而知,那些年陈晚渔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
二十分多分钟后。
屋内的抽泣声渐渐平息。
“幺妹啊,我刚刚好像看到有其他人跟你一起回来是吗?”
老人家突然开口问道。
“哈?”
听到自己阿嫲的话,陈晚渔这才想起来,江澈还在。
“阿嫲,你等我一下。”
她站起身来,急忙朝外面跑去。
此时的江澈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口水井默默地发着呆,而他的脚下已经散满了烟头。
听到脚步声,江澈回过头来。
此时的陈晚渔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江澈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不…不好意思,忘记你还在了。”
她对着江澈一脸愧疚的说道。
“没事儿。”
江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去跟奶奶打个招呼吧。”
“嗯嗯。”
陈晚渔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朝房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