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票、菜票还有铝制饭盒,去食堂打饭菜去了。霍执洗完澡回来,纪夏正好往桌上摆着饭菜。见他回来,便说道:“吃饭吧。”
霍执用搭在脖子上干毛巾擦了擦还湿着的头发,走到桌边,长腿勾了张椅子出来坐下。
两人开始吃晚饭。
吃着吃着,纪夏觉得总去食堂打饭好像也不太好。于是便问霍执:“我们要不要也在家里做饭啊?”“随你。“霍执无所谓地说,“钱和粮票那些都放在抽屉里,月初我要是不在家,你自己拿户口本粮食本去领粮票那些。”他在哪吃都无所谓。
纪夏点头。
接着又听见他随口提了一句:“我明天要出任务。”纪夏闻言问:“要出去几天?”
“还不确定。”
“去哪啊?"纪夏想到霍执的工作性质,面露疑问,“这个能问吗?”霍执摇头。
纪夏便闭了嘴。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有事的话,去找钱婶就行。“霍执交代道,“我在厂里没什么亲人亲戚,有其他不认识的人找你,你不要理会。”纪夏点头。
晚上睡觉时,纪夏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金桂花说的话。虽然她觉得单纯睡觉并没什么不好。
但既然得知了这种事情与男人的自尊心有关,她也没有往人家伤心处戳的道理。
于是一躺上床就表现得安静如鸡。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旁边的人自尊心受挫。霍执在黑暗中看了纪夏一眼。
觉得她今天晚上有点奇怪一一
表现得太安静了。
完全不翻身,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但霍执这会儿也没精力猜测她是因为什么。他昨晚没睡好,今天白天又去车队修车,也没能休息,这会儿已经很疲惫了。
于是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凌晨三点多怀里钻进一个人。
才知道枕边人睡觉前的安静完全是一场错觉。霍执睁开眼,垂眼看了眼怀里那颗毛绒绒又乱糟糟的脑袋,他动也懒得动,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
纪夏醒来时,霍执已经走了。
纪夏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家会很无聊,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前几天霍执在的时候,走廊上有人走过,看到他们在屋里,大多都是打声招呼就走了。
现在纪夏一个人在,有人路过,眼神不小心对视上了,对方就干脆站在门口和纪夏聊起天来。
有时本来就两人聊,结果聊着聊着,其他在家的人听见说话声,也慢慢加入进来。
热情得让纪夏有些招架不住。
纪夏觉得这样不行,想了想找了一块有些旧了的布料,准备做一块门帘。就算是门开着,别人经过时有门帘挡着,互相没打照面,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减少对方聊天的欲望。
而纪夏也能正好练习练习自己踩缝纫机的技术。纪夏虽然知道缝纫机怎么用,但踩得却不太好。现在手上没事做,正好多踩踩当打发时间了。这几天钱英也过来坐了一会儿。
钱英是厂里的妇女主任,看见纪夏没事做,想起厂里的子弟学校还挺缺老师的,便问纪夏愿不愿意去当代课老师。
她到时候去问问纪夏符不符合条件。
纪夏当然愿意了。
但像她这种钻空子留在城里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在工作方面是会失去很多机会的。
据说有一些地方就明确规定,不下乡的知青不能参与城内的招工,甚至连临时工都不行。
代课老师虽然福利待遇各方面都不如正式老师,但对纪夏来说,已经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情况,她并没抱多大希望。因为金桂花上次的嘱托,正好霍执也不在,纪夏便又回了一次纪家。金桂花见着她来,神神秘秘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大包东西。“我悄悄去找一个中医开了几副药。"金桂花把中药塞给纪夏,“你到时候熬给小霍喝喝看,看看有没有效果。”
纪夏接过来,想了想问:“那他要是问这是什么,我要怎么和他说?”金桂花”
“唉,你自己想想办法,"金桂花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招,“总之肯定别实话实说是治那方面的,不然多伤自尊啊,你到时候随便扯个理由吧?”纪夏:“???”
她像是那种随随便便能扯出什么理由的人吗?而且这东西熬出来,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是药吧?平白无故端碗药过去,正常人都不会什么都不问就喝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