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恼:“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霍执勾了勾唇角,捡起掉在地上的裤子套上。纪夏压根不想看他,下床准备去喝水。
然而刚站起来,双腿就是一软。
幸好霍执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要干什么?"霍执问。
“我口渴。”
“坐着吧。“霍执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大步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纪夏嘴唇一接触到杯沿,迫不及待就喝了起来。喝完一杯还不过瘾,将杯子又递过去,眨了眨眼:“我还要。”霍执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次喝了一半她就喝不下去了,霍执也不嫌弃,直接就着她喝过的杯子,将剩下的水给喝完。
纪夏……”
他就站在她面前,纪夏的视线也不可避免地看见他覆着一层薄肌的赤.裸的上身。
上面的皮肤覆着一层薄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一层水光。纪夏移开视线,手指却蜷缩了一下,突然想起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他腹部肌肉时,指尖递来的温热而又紧实的触感。
纪夏压下脑子里的想法,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竞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我想洗一洗。"纪夏想站起来。
她觉得现在浑身上下黏黏腻腻的格外很不舒服。“抱你过去?"霍执开口。
“不要!"纪夏想了想立马拒绝。
要是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但她现在这副样子走过去被人撞见的话,好像和被抱过去也没什么区.最后,纪夏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屋里擦一擦。霍执主动用暖水壶里存着的开水给她兑了一盆温水。端过来的时候,还挑眉问了句:“要不要我帮忙?”“……“纪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出去!”霍执轻笑一声,将门关上,自己去水房冲澡去了。纪夏忍着双腿和腰间的酸意,将身上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又给自己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变得清爽舒服起来。回过头,发现床也没法睡了。
纪夏不想去看那些被弄脏的地方,她热着脸想把脏了的粗布床单扯下来。霍执回来时,就见到她正弯腰扯着床单。
他放下东西,走过去:“别弄了,我来。”纪夏确实不太舒服,也就没逞强,坐到一边看他弓着背任劳任怨地换床单。换好后,他将床单塞进铝皮桶里,说道:“放着别动,明天我洗。”纪夏没吭声。
他弄脏的,本来就应该他洗。
纪夏自顾自地爬到干净的粗布床单上准备睡觉。霍执则是把她刚刚用过的水提出去给倒了。他回来后,关了灯上了床。
纪夏感觉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一僵,但背后的人只是拍了拍她:“睡吧。”纪夏便安心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
纪夏醒来时已经是很明显的日上三竿了,阳光将碎花窗帘晒得发着金色耀眼的光。
旁边的霍执已经不见踪影,估计是去车队了。桌上倒是摆着份食堂买来的早餐。
纪夏坐在床上回了一会儿神。
准备下床时,才发现身上酸疼得厉害。
很像以前上劳动课时,劳作一整天之后,第二天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感觉。在心里悄悄骂了霍执一句,纪夏忍着痛下了床。她在屋里走了几步,尽量装作与平常无异一般地走去水房洗漱。此时已经上午十点多。
筒子楼里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留下来的大多是没工作照顾家庭的妇女。纪夏一进水房就听见几个妇女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天。纪夏绕过她们找了个水龙头准备刷牙洗脸。“小纪,今天起这么晚啊?"有人和她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她们看她的视线怪怪的。纪夏将牙刷粘上牙粉,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们小两口昨晚干什么了?我见你男人一大早在这洗床单?”纪夏”
他居然一大早来水房洗床单?!
啊啊啊霍执你去死吧!
纪夏尴尬得想要立马而逃。
“身上来事把床单弄脏了?"有人猜测,并好心建议道,“你试着在身下垫块褥子,免得洗整条床单。”
两害相权取其轻,纪夏心虚地认下这个美丽的误会:“嗯,没注意就弄脏了。”
“那你今晚可要注意了。“妇女笑着说完,又语带羡慕道,“不过你家男人挺疼你的,还帮你洗床单,放在我家男人身上,想都不要想,油壶倒了他都不会扶!”
“我家的那个也是!”
眼见着她们转移了话题,纪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默默决定等下回去把那些药都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