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替罪羊(2 / 3)

缓扫过司徒拓,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故意刺激对方,“你不敢?”

空气瞬间凝滞。

司徒拓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狠色。

白衍初……果然不好对付。

但没关系,今日之局,他依旧占据上风。

“搜身?”司徒拓蓦然一笑,语气悠然,“不必了。”

他看向四周的风堂杀手,声音一字一顿:“——风堂叛徒,杀无赦!”

刀光即将落下之际,白衍初却依旧立在原地,面不改色,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曾紊乱。

“司徒拓,你想用私刑?”他的声音低沉,略带一丝讥诮,

“即便你证据确凿,是不是也该交由月堂处置?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你能保证没有其他堂口的亲信?你能押注,没人会背后也捅你一刀?”

话音一落,场中瞬间沉静下来。

司徒拓脸上的冷笑微微一僵,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的确,他的计划已经将白衍初逼入绝境,可若是现在直接动手,未免太过急切。

而且给白衍初做局,在场的不仅仅是风堂的人,还有雪堂与花堂的侍者,他们本就对白衍初颇有好感……若贸然行刑,难保不会引起其他堂口的怀疑。

白衍初微微抬眸,看着司徒拓,眼中带着几分冷意,语气不疾不徐:“怎么,不敢了?”

司徒拓猛然收回思绪,眯起眼,盯着白衍初不语。

片刻后,他嗤笑一声,收敛了脸上的杀意,轻轻鼓了鼓掌:

“呵……好一个白衍初,死到临头还能盘活一局。”

他收起折扇,语气缓缓道:“也罢,既然你求着要去月堂,那我就成全你。”

他随手一挥:“来人,绑了!”

几名风堂杀手立刻上前,将白衍初双手反绑,推搡着向前走去。

他没挣扎,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司徒拓看着他的背影,眸色阴冷,低声道:“……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

水牢,岂是那么容易活着出来的?!

……

月堂刑牢,云梦楼最森严的地方之一。

白衍初被人捆了手脚,封闭了灵息丢入这里。

周围的空气潮湿阴冷,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水声滴滴答答地回响在整个牢室。

铁索冰冷,紧紧扣在他的手腕上,身下是一汪寒彻入骨的深水。水面漆黑,深不见底,不知曾吞噬过多少人的性命。

牢门再度开启时,两个执刑人走了进来,手中提着烙铁与拷具,铁器碰撞,叮当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白衍初缓缓睁开眼睛,神色依旧慵懒,仿佛不过小憩了一场,对即将到来的苦刑毫无畏惧。

掌骨被铁棍敲击,指节逆折出诡异的角度,血迹顺着冰冷的铁索蜿蜒而下,在黑水中晕开一圈圈诡异的红。

他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血水与污泥混在一起,凝成深暗的一层。

冰水没过胸口,每一寸皮肤都被冻得失去知觉。

拷打的人似乎被他这副神情激怒,重重一鞭抽在他肩头,破开的伤口几乎能看见森白的骨。

白衍初微微偏头,嗤笑一声,嗓音嘶哑而低哑,却仍带着轻蔑:

“打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云梦楼的刑法,就这点本事?”

执刑脸色铁青,却又不敢下死手,只能咬牙加重力度。

血水在水面缓缓扩散,像一朵妖异的花,在黑暗中静静绽放。

而那被桎梏的人,明明身躯破败不堪,却仍旧挺直脊背,眼中燃着冷酷而倔强的光。

他仿佛不是被囚的猎物,而是随时会反咬一口的野兽。

滚烫的铁器烙肌肤上时,水雾蒸腾,他却只是闷哼一声,连眉头都未皱起。

他抬眼望去,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栏,看到了立于高台之上的风堂大长老——刘夙,风堂的长老,实际主持风堂大小事务的执事者。

刘夙的目光冷漠,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

“白衍初,你可知罪?”

白衍初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毫无温度:“长老若认定我是叛徒,何须再问?”

刘夙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刃,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燕云十六州的任务,因情报泄露,全军覆没。如今证据确凿,你私查密函,妄图泄露机密,该当何罪?”

白衍初眼底冷光湛然,如同寒夜里的孤星,不肯熄灭:“若我说,我根本未曾泄密,长老信吗?”

刘夙冷哼一声,未作回答。

风堂高层本就需要一个替罪羊,而司徒拓又将局布得天衣无缝,他自然没有辩解的余地。

“云梦楼不养叛徒。”刘夙沉声道,“你将暂押水牢,待彻查后,由月堂行刑处置。”

司徒拓站在不远处,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

“带下去。”

牢门轰然关闭,铁索的碰撞声回荡在幽暗的水牢之中。

白衍初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水牢么?能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