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
随即,他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问:“那水牢犯事的那小子,你想怎么处理?”
萧钰手腕一转,轻轻吹了一口茶气,慢悠悠道:“您说那个啊……留着吧。”
她声音透着几分随意,眼里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多有趣啊!兴许整个风堂都要被他掀翻个底朝天,也说不定……”
她话音未落,似是突然反应过来,目光一扫,像是才发现什么,忽然捂嘴:
“啊!抱歉,刘叔也在啊——错了错了,我重新说。”
她微微一笑,倚着椅背,眼神玩味:“我新收的那位,据说是百年难遇,四天就从修罗场毕业的人才,就连谷青阳都抢着要呢。”
“昨天要不是他,我这命就得被自己人做掉了。”
她懒洋洋地转着手中的茶盏,语气嚣张,直言不讳:
“如今,说什么我也得护着,谁想要,都不让——”
厅内众人神色各异。
她口无遮拦,当着议事堂这么多叔叔伯伯的面,嚣张跋扈尽显。
可众人心里清楚,如今萧钰能坐在主位,肆无忌惮地说上这么一通话,已经足以证明,萧钰此刻在整个楼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坐在楼主下方、次首位置的雪堂长老谷阁微微撩了一下眼皮,目光落在萧钰身上,态度不容忽视地冷肃了几分,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咸不淡的夸赞:
“丫头这几年出门在外,倒是精进不少。人不在楼里,楼里发生的大小事,事无巨细,竟是每一样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此话一出,言辞虽是夸赞,实则锋芒暗藏,颇有几分“管得太宽”的意味。
可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落在萧钰耳中,却似打在了软榻上,软绵绵地起不了半点作用。她笑眯眯地看过去,语气悠然:“谷爷爷夸赞了。这还得多亏了当年您带我见世面呢——”
此话一出,谷阁的笑脸顿时一僵,嘴角微微抽搐,生生将后面的冷箭全数吞了回去。
她竟然……翻旧账?!
营州之战前,这丫头不过是个未见过市面的小尾巴,可这个小尾巴虽说顽劣了些、刁蛮跋扈了些。可却决不能到达如今这般,连陛下都要护她一护的高位。
也是因为营州之战,他损失了自己最得意的孙子,这丫头却反而平步青云,怎能让人不记恨!
谷阁沉着脸别过头,不再言语,闷闷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而此刻,风堂长老刘夙却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大小姐,这是打算袒护有罪之人了?”
他本是不动声色地试探,话锋一转,竟试图将萧钰推入一个“徇私枉法”的立场。
可他不吭声还好,这一开口,萧钰的目光立刻落了过来,轻轻勾起唇角,眼底浮上一丝冷意:
“啊!刘叔,您不说我倒是忘了。月堂水牢行刺我的那位,刚好是风堂的侍者呢。”
她语气不急不缓,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带着森寒的凉意:“他说,他是来杀人灭口的。我就搞不明白了,杀谁灭口?我……?灭什么口?”
她轻轻拨弄着茶盏,声音更轻了一些,目光却锋利如刀:
“难道是因为我手里,正好有越国案件全队覆灭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