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卿,一条心(2 / 2)

能皇帝拆看,但也仅仅局限于几个被皇帝发放银章的大臣,人数过少,不利于掌控天下。只有清朝的秘折制度既考虑到人数一-除中央官员需要上秘折,地方官员和致仕官员也需要。

又考虑到手段一一奏事可上秘折,谢恩可上秘折,请安可上秘折,说私事和八卦也可上秘折,每个官员在固定时间内必须交够一定数量的秘折,哪怕是说废话也行,有的时候从废话里也能窥见当地的某些情况。还考虑到是否隐秘一-只有清朝会要求回缴秘折,也就是将秘折回收。如此才大大减少了泄密的风险。

当然,这个制度不是万能的。毕竟著名的皇帝吃个鸡蛋要五两银子的事迹就出现在咱们大清,还有甘肃冒赈案也是出现在大清,在这两件事发生期间,没有一个大臣在秘折中透露过一丝半点口风。所以,再好的制度也得看皇帝本人的操作。陆安将清朝的加强版秘折制度详细道了出来,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斟酌用词。

她道:“但秘折制度非煌煌正道,它会加强党争,加剧臣子内斗,官家若要用它,只能用它一时,不能依赖它一世。私以为,若想根治流弊,还得从地方吏治入手--不过这事难做,需得从长计议。”柴稷思考了一下,说:“可以并行。吏治要抓,秘折制度也可以保留。它能够禁朋党,如此就很有用了。新党与旧党的争斗,九思你应当也知晓,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事实,只要是对方提议的,就一定要反对,不论政策是好是坏。”陆安点点头,又道:“如此,律法也该变一变,要将赏罚之道确立。不论是新党还是旧党,对的就要赏,错的就要罚,该杀的也要杀,不能让他们有恃无恐。”

柴稷也点头:“这条好,我喜欢这条!该杀的确实就要杀!”陆安无奈:“大郎,还有前面的′对的就要赏"。”柴稷的眼神微微飘忽。

“咳,这个…咦!那边有人在卖手套,看上去很暖和,我记得陆卿你之前被流放,手生了冻疮,最怕着凉。我过去看看!”柴稷一本正经地说完,一本正经地离开,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陆安的话。陆安只觉得哭笑不得,瞧着这个青年官家的背影,两三秒后,还是忍不住露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慢悠悠地跟在柴稷身后,突然感觉这大薪也不是不能救一救。大

这大薪确实能救一救。

当第二日,陆安看到好友应劭之在向她挥手时,陆安脑子里突兀冒出这个想法。

和应劭之书信来往的这段时间,她知道了应劭之很多事情。知道了应劭之的喜恶,知道了应劭之的家庭,知道了应劭之写字之前习惯先拿一张废纸来试试笔触,更知道应劭之肠胃不好,每次上厕所都要呆很长时间。正是对应劭之极为了解,陆安更知道,他此刻能如此快速地出现在她面前,定然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应劭之拉扯骏马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将这手藏在袖中,看着陆安的眼睛却是带着笑的:“九思!”

他瞧着陆安的大宅子,大摇大摆走进去:“你在信上跟我说官家送了你一座大宅子,可没说竞然能有这么大一-快!给我和益之安排最大的最好的房间!不是最大最好的房间,我们可不住啊!”

这厮倒是不客气。

陆安笑道:“行。一定是最大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一顿丰盛的菜肴,就等着你来享用了。”

应劭之眼睛一亮:“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陆安瞥他:“你客气过吗?”

“诶!这就是你不注意了。“应劭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我刚才跟你说不客气了这句话,就是在客气。”

这话一出,陆安便又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