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地对郭树临说道:“树临,抱歉了……没想到你我婚礼竟然……”
郭树临微微一笑,摸了摸鸿雁脸颊,道:“无妨,你我之间已无需走这等过场。”说罢,他骤然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那情状,便如急于逃离鸿雁身旁一般。
鸿雁知道事态正在失控,向着她无法预测的方向驰去,而她却不知问题究竟出在何处,这等情形令她不安至极。
这场意外似乎使皇太极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其后三日,他借口身子不适,身处后宫,连早朝都不上了。第四日凌晨,他突然下旨召见了几位重臣,亲口下令八旗旗主在属地自查,搜寻那制造失踪案的恶徒,如再有失踪案发生,那属地旗主便有玩忽职守之罪。
如此一来,众旗主哪敢怠慢?每日均带齐人手,在属地附近村庄巡逻,但那恶徒似乎听到了风声,偃旗息鼓,不再作恶。盛京连续数月不曾发生案件,皇太极虽不甚满意,但也逐渐淡忘此事,不再挂怀。
这数月以来,鲁管仲一面修桥筑城,一面寻找萧贱下落。但萧贱不知去了何处,始终不曾露面。
由于明清两国条约生效,边市开放,来往两国的商队也逐渐多了起来,张智难混入某间镖局,也来到了盛京,与鲁管仲碰面。这位傍着鲁管仲这颗大树,整日游手好闲,美其名曰寻找萧贱,实则到处瞎晃,将盛京上上下下逛了个遍。
这天张智难又是早出晚归,鲁管仲见状,破口大骂道:“兀那色鬼师伯,整日里吃老子喝老子,却只知逛窑子,连半点活都不敢。明天老子不伺候了,给你安排个差事,去工地搬砖。”
张智难神色郑重,道:“废话少说,速速随我来。”
说罢,他转身便走。
鲁管仲见他不似玩笑,当即快步追上。张智难倒也没走多远,而是来到了正白旗附近的一条小巷内,在一黑暗角落停了下来。
鲁管仲见此地四下无人,不由捂着胸口,警惕地说道:“你……莫非见我生得娇嫩,想要……”
张智难怒道:“恁多废话,看这边。”
鲁管仲探出头去,向张智难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黑暗中蜷着一人,浑身干瘪,有进气没出气,显然已死去多时。
鲁管仲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师伯……原来你就是那吸血恶魔……”
张智难不耐烦起来,骂道:“你脑子咋长的?我不过发现此地有异,过来查看一番,没想到有所斩获。”
鲁管仲不再多言,上前查看。
这具男尸身着白衣,乃是一巡逻正白旗士卒,面色惨白,形容槁枯,与先前散播血花的死者一模一样。
张智难道:“还有。”说罢,他向着远方一指。
鲁管仲抬眼望去,只见小巷深处还有一堆事物,只是距离较远,看不甚清。
张智难道:“那里有三个,看起来死于一瞬之间,显然下手者武功极高……”
正说话间,鲁管仲体内母虫忽然出言道:“主人,小心,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鲁管仲登时变色,高声道:“师伯,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红影自空中落下,向两人扑来。张智难身形奇速,瞬间与那红影斗做一团。
那红影速度快极,几乎看不清形貌,与张智难相较竟而略胜一筹。但张智难毕竟身负无尽之体,平手相斗绝无落败可能。两者斗了片刻,那红影发出绝望的吼声,猛攻数招,刚想抽身离去,张智难右足猛踏,面前土地化作流沙,将那红影陷住。随即张智难伸指连点红影周身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鲁管仲显出谄媚神色,道:“师伯好高的武功,不愧是天下第一……”
张智难摆了摆手,道:“废话少说,捉住此人功劳便算在你头上吧!”
鲁管仲大喜过望,拱手道:“谢师伯让此大功。”
话一说完,他立马变了一副神色,来到那红影身前,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你之前挺嚣张啊……”
话说到一半,鲁管仲蓦地张口结舌,颤声道:“易……易门主?”
只见那红影面色狰狞,满口獠牙,但赫然便是易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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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管仲将易武阳押至多尔衮营中,牢牢看管。多尔衮得此消息,欣喜若狂,立马动身入宫,将此事禀报皇太极。没过多久,鲁管仲便得到通知,说皇太极要会同八旗旗主,即日会审这吸血魔头。
第二天一早,多尔衮辖地的清秋堂内,八旗旗主齐聚一堂,皇太极坐于正中靠椅之上,而其余七位旗主则左四右三,坐于两旁。鸿雁、郭树临、鲁管仲、钱谦益、柳如是等一众汉人则站在堂下旁听,以示公正。
易武阳身缚精钢铁链,跪于地上,神情呆滞,似毫无斗志。但他眼中偶然闪出一道凶光,也令人不得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