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情长(2 / 2)

清形状,像密密麻麻的爪牙,要将他拖入地底。到了近前,原来是狱卒拖着一具具尸体往外走。“啊。“蔺青阳低笑,“回不去了。”

沉默片刻。

他提步踏入黑暗。

途经关押南念一的牢房,他停下来,与那个盘膝而坐的清秀男子四目相对。“大舅哥。“蔺青阳垂眸叹道,“你一定想不到,般若此刻有多好。”南念一唇角紧抿。

蔺青阳垂眸,淡淡笑开:“她今日用了两碗鸡汤,三碗粥,五盏果茶,散步一个时辰,累了,睡得很香。你说说,若是没有这些破事,我和她该有多好?“蔺青阳。"南念一哑声劝道,“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死了,她还能记着你的好。”闻言蔺青阳不禁放声大笑。

他狂傲道:“只有无能的废物才会轻言放弃,我要的东西,势必掌控在自己掌心,死也不会放手。”

南念一颤声斥道:“你自己下地狱不够,还想拖上她!”“说什么呢。“蔺青阳挑眉,轻笑,“我是要带着般若飞升啊。”南念一如坠冰窟。

他蓦地起身,扑向木栅:“不可能,你做不到的……蔺青阳,你已是濒死之人,即便得到龙气,也绝无可能再带一个人飞升!”“啊,被你发现了。”

蔺青阳缓缓勾起唇角,“不必担心,她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大

南般若半夜被看醒。

睁开眼,只见床外纱幔无风翻飞,帐上投下一道瘦高的青黑的阴影。她本能喊他:“蔺青阳?”

一瞬间风静了。

她听见一声低低的笑,旋即,屋中烛火亮了起来。他撩开帐幔,坐进来,被褥陷下一块。

他斜睨她,恶人先告状:“看看你这身子骨有多差,睡觉这么浅!”南般若气笑:“明明是你大半夜悄无声息站在床边,像个鬼一样。”“哈。“他笑,“你若睡得实沉,又怎会知道床边有人?”南般若”

她抱着被褥坐起来,生气:“睡得好好的,偏要把我弄醒,这下我睡不着了!”

“那正好。”他偏偏头,“随我看日出去。”南般若眨了眨眼,不情不愿地嘀咕:“那有什么好看的……”他故意压低了嗓子,语气神秘:“早膳是松花蛋瘦肉粥。”南般若双眼微微一亮。

听到一个粥字,她便坐不住了,顿觉饥肠辘辘。他好整以暇:“怎么样,去不去?”

南般若:“吃!”

披上薄氅,南般若跟随蔺青阳登上庭院西侧的阁楼。她站在檀木大窗旁边,借着将将泛起鸭蛋青的天色,举目环视周遭。“咦?”

站在高处可以看见整座宅邸,不大的地方,密密挨挨挤着一座竹院,一方荷塘,一处闺阁,还有一间二进的院子,像婚房。放眼望去,整个布局眼花缭乱,乱七八糟。蔺青阳走到她身后:“怎么了?”

他把两个人住过的地方一一在此处复刻,该不会让她想起了什么……南般若礼貌地夸奖:“你这审美,独树一帜。”蔺青阳笑得直不起腰。

笑罢,他凑近她,抬手指给她看。

“这都是我们从前住过的家,你恋旧,舍不得这、舍不得那,一件旧物都不许我扔,只好全都搬来了。”

南般若偏头想了想,深以为然。

她用过的东西,确实不会舍得扔。

蔺青阳笑着,不动声色凑近,一手撑在窗框边上环护着她,另一只手指着一处处院子,闲闲说些旧事给她听。

“看见那竹厅的窗台没有,我在厨房炒菜,你总是趴在那里偷看,怕你摔出去,给你在底下做了个三角架支撑。”

南般若循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竹木窗台底下垫得结结实实,硬竹也包上了同色软竹布,方便她倚靠。

若不是站在这个角度往下看,很难发现他的细心妥帖。“你爱吃藕,那一池子都是给你种的。新芽切斜片炒着吃,大藕塞上糯米炸着吃,炖个肉汤再做个荷叶包饭,都是你最爱。”“窗后妆台光线好,我在那儿为你画眉。”“院子那处空地,准备给你搭个秋千。”

他嗓音动人,又很会蛊惑人心。

不经意间靠近,她闻到他身上清冷幽淡的沉水香味,熟悉到刻骨铭心。南般若怔怔回眸。

虽然他有意与她保持距离,完全没有碰到她的身体,但强势的气息却已先人一步,铺天盖地将她圈入怀中。

他垂眸冲她笑:“别以为我只会儿女情长,南般若,你等着,我会诛一个毁天灭地的怪物给你看!”

朝阳恰好蹦出远山。

一瞬间,万丈金光照亮他俊美的脸,为他镶上耀眼的金边。他灿烂的笑容,意气风发的少年热血,轰隆撞进她心口。南般若怔怔分开唇瓣,瞳孔颤动,心旌摇荡。所以………

他要在她对他最动心的那一刻……

杀妻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