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傅等人自然连番追问,妄图拖延时间等来更多救兵护驾。殊不知,三皇子也来婚宴已经半路被控制了,而大皇子同样未能幸免。至于他们等的段言韧,根本不会来,更遑论其他武将,反应都没那么快。顾寒阙一抬腿踢在仁鉴帝的膝窝处,让他跪在地上,冷声道:“放心,银针的毒要不了你的命。”
只会让他半死不活罢了,想死都不容易。
这时,人群中有人企图配合携带来的随从一起反抗护驾,有羽林军在,他们以为不难。
谁知三两下就被姜涿带人镇压了。
顾寒阙一把将仁鉴帝掳上马车,朝着皇城杀去。他可不是来讲道理的,也没空跟这些人细说当年恩怨,所谓道理,只由胜利者书写。
皇帝落手里了,事情却不算完,他们必须把皇宫控制住,否则还能对外搬救兵。
而有了仁鉴帝做人质,皇宫投鼠忌器,确实无人敢拦。如他预想的那般,比起强攻能减免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涌上大街的兵马仿佛天降奇兵,没人知道是何时潜伏进城的,原本等着喜事的百姓们一看那整齐划一的铁蹄,就察觉事情不对了。再被军队勒令回屋去不许胡乱走动,纷纷做鸟兽散,生怕跑慢了自己不慎成为刀下亡魂!
顾寒阙带人一路杀进皇城,逼近内宫时得到皇后的拼死抵抗。她要疯了!她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哪怕老皇帝立即死了,也不能让江山旁落!
甚至死了更好,三皇子便有名义振臂高呼,号令三军替父报仇!皇后想了许多紧急应对之策,可惜,宫里有很多内应,都是李扶尘事先安插的,就为了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任凭她怎么发号施令,也守不住宫门。
皇城外,五城兵马司的人匆匆赶到,立即打了起来,双方一交手高下立判。顾寒阙带出来的兵训练有素,马匹健壮,精铁制成的刀具无坚不摧,对方手里偷工减料的东西,真刀真枪的干上不消两下就断裂了!结果不必说,一场闹剧突发至落幕,只短短一个多时辰。主要抓获对象便是仁鉴帝和大皇子三皇子,其余的太小,皆不成气候,他们被紧紧捆缚,等候审判。
反抗的武将,唾骂的文官,看情况杀了几个,就在那金銮宝殿上,顾寒阙手起刀落给他们放血。
这群人才彻底老实了下来,认清现实。
皇城被顾寒阙的人铁桶一般团团围困,整个京城皆已落入他手。而在京城之外,几十万兵马的兵权也在他手上,即便外面有哪个大人想来救驾,也使唤不动。
顾砚这两个字,本该随着时间而逐渐被人淡忘,一夕之间,又在京城炸开了!
当年引起轩然大ii波,如今竞然卷土重来,说要复仇?天色渐晚,灯火通明,未免夜长梦多,顾寒阙当场给他们解惑。当着面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伪装,再把虎啸营的令牌丢到仁鉴帝跟前。此事有人惊诧不已,但也有一部分人,是恍然大悟。如孙太傅这样的老臣,当真无知无觉么?
十几年前,新帝登基之初,位置并不稳固,甚至也是从几个皇子当中厮杀出来的。
正因为胜利来之不易,再加上西蛮来犯边境,仁鉴帝便急于做些实绩来收服人心。
他当上皇帝才发现,文武百官皆是人,人性复杂,虽说服从于皇权,可他初初上位,并不能随意的驱使驾驭。
他的很多决策底下人办不到,或者不愿意办到,一个不能随心心颁布旨意的皇帝,若弄不好,臣强主弱,失了平衡。
仁鉴帝太需要证明自己了,于是不顾亲信的劝阻,决定御驾亲征。他知道顾砚打仗厉害,他跟着混个名头振奋士气,若能让西蛮战败投降,还会有实打实的好处。
顾砚知他性子,好大喜功,如今没了其他皇子的压制,更是奔着做千古一帝去了。
他倒是不介意,把功名给了新帝,能减去一些猜忌也行,顾砚不在意这些,只盼着户部别再克扣军饷。
起初一起都好,但随着仁鉴帝跟随军队一路到了边关,才逐渐尝到了苦头。说白了就是穷,能提现到衣食住行的每一处,军营这么多人,即便他是皇帝,能给他的食物无非量大管饱,新鲜,要多精细是很难的。除此之外,还有顾家军只认顾砚不认皇帝的不适之感。而真正引起祸端的,是仁鉴帝的贪婪。
顾砚名声在外,军纪严明,边关有一群富户,祖祖辈辈来往于西蛮鄢国之间,行商积攒了许多财富。
他们敬重顾砚,又听闻军中银粮短缺艰苦,便商量着找了上来,请顾家军帮忙护送迁移,报酬不菲,也算是为军士们做一点贡献。军营私自行事还受人银钱,不符合规矩,顾砚起初拒绝了。他们不是私兵不能接私活,何况护送百姓本就应当,也不能借此收下巨额银两。
不过若有乡绅愿意捐赠,府衙或者军营都不会拒绝,便把此事通禀了仁鉴帝。
仁鉴帝起初没当回事儿,区区几个商户,谁知福威去一打听,可不敢小瞧商户,积攒多年的财富,个个富可敌国!
仁鉴帝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他是天之骄子,从皇子到皇帝,手头就没阔绰过。
倒是低贱的商户一个个坐拥金山银山,这像话吗?尤其是近日因为朝政烦忧,户部尚书那老头故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