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动瓶(3 / 4)

被装满水的脉动瓶格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隐隐感觉瓶身动了动。

陆宴回的眼神像是陷入了罪恶的泥沼,他用充满危险的目光盯住她,慢条斯理地摘下那个碍事的镜框。

接着,又伸出手,缓慢地摘下戴在指间的戒指。暗示昭然若揭。

意味着接下来将会有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浪,要将眼前这艘可怜的、经不起折腾的小舟掀翻拆散。

车内的空气湿热而甜腻。

沈郁棠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濡湿,紧紧黏在脸颊两侧,像一条极度缺水而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半躺在SUV宽阔后排,手肘勉强撑在身体两侧。车门敞开着,微凉的夜风吹拂过她的裙摆。

一半是凉意,一半是热意、湿意。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视线在光影交错中晃动。余光掠过溪岸,她隐约看见一团黑影,安静地埋着头,跪伏在清澈的溪水边小口啜饮。

是一头鹿。

毛色深,在林间光斑下时隐时现。

这片林子归属国家自然保护区,偶尔遇到几只野生动物也不奇怪。它们习惯了安静,也习惯了人类的存在。

这是一头耐性十足的雄鹿,它沿着石壁缓缓前行,寻寻觅觅,终于在两块山岩壁的夹缝中添舐到了馨香的甜。

那是生长在缝隙中的一颗饱满的果实,岩壁上方不断有山泉汩汩淌下,滋养着它生长。

它带着不容置疑的耐心,慢慢研磨着果实的外壳,一点一点的,剥开了薄薄的果皮,品尝到了其中柔白甜蜜的果肉。山泉从上方喷洒下来,洒在它的鬓毛上,也盈润了那颗果子的光泽。它一边吃,一边抬起眼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确认这份甜是否属于它。不知过了多久,沈郁棠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澄澈如洗的夜空,思绪却没法集中。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快乐,像是发烧前的虚脱,眼前浮现出白炽灯那种闪闪的黑点。

但又无端想起了那场海边的焰火。

只不过烟火这次不是在沙滩绽放,而是在她脑海。沈郁棠有些后悔去招惹陆宴回,她以为他说的“还没够"只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他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这一词的含义。直到天边泛起朦朦灰蓝色的光芒,他才终于放了她,将温暖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温柔地拂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和仲账的嘴唇。沈郁棠缩在后座的软垫里,裹着毯子被他逼着喝水。“我不要喝了。"她皱眉。

陆宴回正在收拾着后座的一片狼藉,听到她的小小埋怨,抬起头来,看着她,

“不喝你会缺水的,宝贝。”

他拎起被某人打湿的地垫,把它们卷起来塞进了袋子里。沈郁棠自动移开目光,努力不去回忆究竟是如何将垫子弄湿的。远处的天光越来越明亮,陆宴回处理好残局后,用湿巾擦了擦手,点亮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早晨五点半。

“马上要日出了。要看吗?”

沈郁棠像被抽了骨头,软绵绵靠着垫子,疲倦地摇摇头,“我要回家,睡觉!”

“and,Iwanna pee!”

陆宴回笑了笑,“不是已经pee了几次了吗?”可惜沈郁棠回家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因为陆宴回在附近预订了一家海景酒店。

等到达酒店大堂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睡着了。再次睁眼,是被抵在后腰的脉动惊醒的。

昨晚车内的几次回忆翻涌而至,她既满意又羞怯地捂着嘴偷偷笑了笑。“在笑什么,honey。”

陆宴回听到了她恋寇窣窣的偷笑声,闭着眼睛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捞,搂得更紧了些。

两个人像勺子似的抱在一起,严丝合缝地嵌合着。刚睡醒,他的嗓音还有些慵懒,沙哑的不像他本人的声音。他热乎乎的吐息穿过她的头发黏在她后颈处,痒得她整个背部都麻了。“我在笑一一”

她的手在被窝里往后一伸。

身后的人突然猛地弓了弓背,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发出沉沉一声闻.哼。

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低声问到:“昨天还没玩够吗,宝贝。”

陆宴回现在的声音简直性感得要命,听起来不像是警告,更像是一种邀请。沈郁棠恶向胆边生,继续逗ta,“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她语气戏谑,“陆叔叔。”

陆宴回忽然仰起下巴,难忍“嘶一一"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很快沈郁棠就自食恶果,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脖子被后面伸来的一只大大的手掌掐住了,轻微的窒息感,令她感到一阵眩晕。除了脖子,还有浦西也被掐住。

没有一点柔情的缓冲,提刀欲刺。

后来陆宴回再次用行动向她证明了他/它的能力,的确让她彻底折服了。她再也不敢调皮捣蛋了。

她起床去洗澡的时候,还有坏人想要闯进来,但被她无情地驱逐了出去。因为她的腿和……已经无法支持更多的活动了。等沈郁棠吹完头发出来,发现陆宴回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了衣服,是CHANEL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吊带长纱裙,腰间系着一条镶满水钻的黑色蝴蝶结腰带。“天呐,它好美~”

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