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带着拢也拢不住的偏执，“我也喜欢你。”

“我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我想要，就不会落空。”“Ivy，你应该早知道，没有我得不到的。”他的语气平静得诡异，像是陈述某条再普通不过的真理。可他骨子里的那点傲慢点燃了沈郁棠，她愤怒地瞪着劳伦斯，眼神像要迸出火星的、烧红了的烙铁。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他早干嘛去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件物品？被你争来抢去？”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一字一句地逼问，声音直敲进他耳朵里。“你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分得清是因为想和陆宴回争抢，想要赢，究竟是你那点可悲的胜负欲，还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第一次碰见你想要却得不到的，这种滋味很难受吧？永远高高在上的劳伦斯·德维尔，什么时候品尝过挫折？”

“是觉得你的喜欢很高贵是吗？是觉得你说出这句话，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回过头来选择你是吗？”

沈郁棠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往他胸口猛猛扎，刀刀见血。劳伦斯站在原地，看着她情绪失控地质问，看着她眼睛发红、唇角颤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他想抬手去安抚她，手掌悬在她肩边一一

“别碰我！”

啪。沈郁棠狠狠地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劳伦斯的手背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印，他指尖一顿，再次慢慢伸过去，轻得像怕吓到她。

“别碰我！你听不懂人话吗？"她声音抖了，连带着身体都带着怒意后退。他的手又一次被她拍开，手背上传来灼人的刺痛感。可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眼里没有恼怒，反而透出一种类似执拗的颓靡。第三次，他还是伸出手。

沈郁棠这次没有再推。

她眼里的那股狠劲儿被他反复撞得粉碎，终于泄了气力，站在那里不再动了。

劳伦斯的掌心轻柔地落在她的头顶，轻轻覆上，像是在试图熄灭她的怒火。在安慰一只受伤又张牙舞爪的小兽。

他低头靠近，声音缓慢而温和，循循善诱：“你当然不是物品，更不是被男人争夺属于获胜方的奖品。你是自由的个体。”

“你选择任何人都无可厚非。”

劳伦斯顿了顿，眼神近乎执着地锁住她，声音忽然收紧：“但同样的，我也是自由的个体，你无法命令我远离你。”“更没资格阻止我靠近你。”

道德、伦理、世俗统统都无法阻止。

沈郁棠站在原地，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厉害。她被他的混账逻辑气得发笑。

但她已经不想再和劳伦斯争辩什么了。

头痛欲裂，嗓子也哑了。

她抬眼望了他一下，眸色暗淡，平静到漠然地说：“好，怎么样都好。“随你。”

说完，她掏出手机，“我现在只想找到Bruno，解决工作的事。”“所以，你能放我走吗？”

劳伦斯垂眸看着她，片刻后，他淡淡开口，“只要你开口找我，Bruno会立刻给你的策展开一个专栏。”他停顿了一秒，眼神落在她手机屏幕上，又慢慢补了一句：“其实不仅是Bruno。”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郁棠微微怔了一下。

然后，她低下头，妥协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点荒谬的笑来。“好。”

“那我求你。”

她抬起头看向劳伦斯，眼神清亮，莫名透着凉意，“我不仅要他的专栏。“我还要主流媒体的曝光，还需要一笔钱。”劳伦斯轻轻一笑，蜷起食指勾起沈郁棠的下巴，拇指指腹微微碾开她的唇，“lvy一-”

“求人，可不是这么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