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他的身体,他一切可以吸引到她的地方。
原来不是。
根本不是。
她喜欢的不是他,是某一种标准。而他不过是恰好踩中了那些参数的人之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和寄托,在这一刻被沈郁棠一脚踩碎了。劳伦斯忽然轻声笑了一下。
他没办法对她生气,没资格质问她,甚至不能用嘴去堵住她不停往外喷射的刀子。
他只觉得胸腔里那个空洞,一点点被她填满,又一点点被她亲手掏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欲望、野心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像一团灼灼野火,燎着谁,谁就活该被烧得体无完肤。而他明明知道,还是义无反顾扑了进去。
他真的……
贱死了。
见劳伦斯不再说话,沈郁棠抬脚想从他身后绕过去,谁知他却忽然蹲身下来,单手迅速环住她的小腿,轻而易举地将她扛上肩头。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不容分说地朝外走去。沈郁棠气得半死,反手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往外扯,喊着救命。“你发什么疯啊裴珩!"她双手抵在他宽厚结实的背肌上,试图稍微撑起身子,
“你这是绑架!违背妇女意愿的犯法行为!”劳伦斯却不为所动,肩头扛着她如扛着轻飘飘的棉花,步伐沉稳,不慌不忙地向二楼贵宾室走去。
贵宾室外站着两名保镖,见到劳伦斯扛着沈郁棠过来,立即替他打开了房门。
劳伦斯走进去,俯身将她放进沙发里。
他们一进门,门就被外面的保镖关起来了。按照劳伦斯的脾气,如果他不让他们打开,她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沈郁棠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二楼的贵宾室透过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一楼的舞台和观众席,而下面却无法窥见二楼的情形。…听以,她在楼下的时候,他就待在贵宾室里监视她?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仰头怒瞪劳伦斯,“你一天天无不无聊啊?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成天监视我?”
劳伦斯面不改色,低头凝视着她,“所以,你很喜欢看这种表演是吗?”沈郁棠挑衅地抬起下巴,“当然啊,这不就是专门给女人看的吗?我又不是性冷淡,我当然一”
话还没说完,劳伦斯竞然开始动手剥自己身上的外套,西服被他脱掉扔在一旁,接着又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神始终都黏在她的脸上,让她产生极强的参与感。仿佛是她亲手给他脱的似的。
沈郁棠吓得立马闭上了嘴,惊愕地盯着他,“你干嘛!”他这是又在发什么疯呢?
劳伦斯边一颗一颗解着扣子,边慢慢向她靠近,目光灼热而危险,低沉地说道:
“你不是喜欢看吗,那我亲自来给你表演好不好。”沈郁棠连忙向后缩去,背抵着沙发毫无退路,“我开玩笑的。你你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劳伦斯却轻笑了一声,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微微偏着头,“可我没有开玩笑。”
说着,他抬起一条腿,膝盖抵在沙发上,分开她的双-腿。衬衫的纽扣已经全部被他解开,领带松散垂落在胸口,半遮半掩。劳伦斯突然指着下面正在卖力表演的演员们问道:“是我的好看,还是楼下的好看?”
沈郁棠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皱着眉道:“人家靠这个赚钱,这是他们的职业。你跟人家比什么比?”
堂堂德维尔集团的继承人,竞然幼稚到脱衣服和男模演员比,这传出去还不得被对家编排死?
“所以,是他们的好看,对吗?”
话音刚落,劳伦斯一把捉住她的手,想学刚才舞台上的男模一样往自己身上引。
沈郁棠的手像被烫了似的,慌忙往后一扯,“你的你的!你的好看!”得到这个回答,劳伦斯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身体微微向后一仰,随手打开身后的抽屉,里面竞然摆满了各种令人遐想的道具。沈郁棠震惊地看着那些东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楼的贵宾室竟然提供让男演员进行单独表演的私密服务。
那可不可以等同于,劳伦斯也变成了男模之一?她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初初见时那个疏淡冷傲、毫不留情指出她报告存在问题的男人,有一天竞然会以如此无耻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劳伦斯冷冰冰地盯着她,“所以,除了那个小皮鞭,你还喜欢用什么?”他将抽屉里的道具悉数取出,随意地扔到沙发上,然后缓慢地挑起一件又一件。
垂下眼帘,用修长的指尖拨弄着,语气低缓中透着一丝隐忍,“喜欢这个?还是……这个?”
他薄唇微抿,微微颤动的睫毛下,隐藏着某种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下一刻,他就甘愿献上所有尊严,成为供奉于她膝下的祭品。沈郁棠玩味地挑挑眉,在道具堆中挑出一对银色的夹子。轻轻晃动,珂玲珰琅。
她笑意浅浅,微微倾身,
“怎么?我喜欢什么都可以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