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服地窝在酒店的大床上,可现在淋了雨,身上潮潮的,坐在闷热嘈杂的警察局里,等着人来处理。她不过是想要一张挂失用的回执单而已,凭什么要等这么久?她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想开开心心过个生日。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天里所有的事都像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不明白,沈郁棠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低垂着头,肩膀一点点塌下去。泪水默默地从眼角滑落,啪嗒啪嗒落在她的裙子上。
紫罗兰色的裙摆很快就被打湿了一片,颜色由浅变深,成为了碍眼的点缀。人一旦陷入悲伤,大脑就会钻牛角尖,不停地播放着那些早已被抚平、被遗忘的伤心事。
沈郁棠越哭越难受,痛苦像浪潮席卷吞没了她,肩膀也开始一个劲儿地抽动起来。
就在这时,警察局的门又被推开了,带进来一阵裹着冷冽香气的风。可沈郁棠的鼻子已经哭得死死堵住了,什么也闻不到。周围的声音像被隔了一层玻璃,远远的,混沌的。
模糊的余光里,她似乎瞥见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接着,就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硬底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铮铮。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在她面前停下,停在了她的膝前半步的距离。接着,她隐隐听到一声从头顶落下的叹息,很轻很轻,仿若幻听。“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l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