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利夹起鸡屁股对崔岭说:“崔副队长身体比较瘦弱,鸡屁股营养丰富,来,吃掉补补身子。”
崔岭用手遮住碗说:“我最不喜欢吃鸡屁股。”
“鸡屁股你不爱吃,鸡屁股里拉出来的东西你爱吃?”
“那要看鸡蛋还是鸡屎。”
郑启明说:“你们两个别打嘴仗了,我碗里这只鸡腿给崔副队长。”
崔岭笑着说:“郑秘书看我身上肌肉少骨头多,每次在一起吃饭都照顾我。我和许队长是瞎扯淡,其实我最不喜欢吃的是鸡腿,不过,听了郑秘书的话让人感动,说实话,我真担心明年郑秘书退休了,谁再来领导我们。”
郑启明说:“不管以后谁领导你们,肯定都比我强,我这个人不善交际,办事死板,有些事情想为你们争取的没有争取到,有些事不该让你们干的也没有推却掉,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来,我给你们几个队领导,包括今天在车场值班的陈副指导员,敬一杯酒,一来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二来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请你们原谅。”
许长利动情的说:“郑秘书,别看我们平时与您嘻嘻哈哈的,其实我们心里对您都很尊重,也努力争取把您交待的每一件事都办好,不管您在位还是退休,我们都不会忘记您。”
郑启明知道许长利说的是真心话,看到面前几个亲如兄弟的年轻战友,他的心情很不平静,依然以平时的声调开玩笑说:“你们以后忘记不忘记我都没关系,与我走碰头的时候,不想摇下车窗玻璃打招呼也可以,摁一下喇叭,表示个意思,不要一打方向盘,把我老汉的自行车挤到路沟里去了。”
郑启明的话把饭桌上的其他几个人都逗笑了。
杨达志止住笑说:“不要以为郑秘书是在说笑话,在我们机关确有其事,个别首长平时心里没有群众,只是提拔任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退休后在院子很少有人理他,他自己也感觉没趣,平时很少出门。”
崔岭问杨达志:“你说的是谁?”
“是谁我就不好意思明讲了。”
“有什么不好明讲的,不就是于副部长吗!”许长利说。
杨达志说:“他在部属面前一本正经,非常严厉,在比他更高职务的首长面前,可是很谦卑,这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
“现在到哪里都一样,特别是个别想继续‘进步’的领导,对上级是眼睛向上,对群众是眼睛向下;对男人是眼睛向上,对女人是眼睛向下——我说的是下半身。”许长利开玩笑说。
“你这个人现在说话倒是很敞得开,他在职的时候在台上讲话,你不是在台下也使劲地鼓掌。”杨达志揶揄他。
“我那不是鼓掌,而是在用两只手拍他的脸。”
郑启明连忙掂起筷子说:“来,来,赶快吃菜,你们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们不能这样议论自己的老首长。”
一瓶酒很快下去了大半,杨达志和崔岭都表示不能再喝了。
“那可不行!”许长利手里掂着酒瓶子说,“郑秘书说了,今天这瓶酒要喝完,时间紧,任务重,咱们都要加把劲,能者多喝,高度自觉。来,崔副队长,先把你的杯子倒满。”
“我,我,实在不能再喝了。”崔岭赤红着脸说。
“你今天没有喝多少酒,刚才我们加劲喝酒的时候,你临阵脱逃,已经比我们少喝了一杯。”
“我不是临阵脱逃,是给陈副指导员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我就立刻返回酒桌第一线继续战斗了。”
“别的话少说,先把刚才那一杯补上。”
“真不行了,我现在觉得房子在转。”
“整个地球都在转,而且转得很快,一天四万公里,房子当然也要跟着转了,秦月芳大嫂都知道这个常识,这说明你的话讲得很对,没有喝多。”
“不行,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今天不胜酒力。”
郑启明关心地问崔岭:“昨天晚上怎么没有休息好?是不是身上什么地方不舒服,我替你喝一杯吧!”
许长利拦住郑启明说:“郑秘书您不知道,崔副队长这几天正谈女朋友,这女孩子是北京的坐地户,人长得漂亮,家里也有钱。你们别看现在部队的士官在北京找女朋友很难,干部想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女朋友相对比较容易。崔岭同志现在正交桃花运,对他来讲,天上不仅掉下来一个馅饼,还掉下一壶酒来,他‘嫁’到女朋友家里,净身入户就可以过有些人奋斗多少年才能过上的好日子。昨天晚上,他先是亲了女朋友一口,兴奋得前半夜没有睡着觉;后来蚊子又亲了他一口,他难受得后半夜没有睡着觉。”
崔岭对郑启明说:“郑秘书别听他瞎说,我女朋友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这没有错,但她的长相不算漂亮,家里不算有钱,只能说是一般条件。现在条件稍好一点的女孩子,找男朋友要找‘潜力股’、能